他打小聪明伶俐,却把这份聪明伶俐用在了逃学上,常依托长兄作弊遮掩,底下的弟弟们不敢言二兄之过,竟将老爹老娘都瞒过去。

    到十来岁上,才知他内里全是草包。

    打架、逃学、逛花楼、斗蛐蛐、斗鸡走狗、赌博、调戏良家妇女、钻小寡妇的被窝……纨绔能干的事,全叫他干了。

    赌坊老板亲自来府上催债,施明武再兜不住,才揭开他的真面目。

    老国公、镇国公、郑氏三人齐齐上阵,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性子已成型,拗不过来,只得随他去。

    如今,文不成,武不就,国公府掏银子给他在吏部挂个闲职,隔三差五去露露脸,其余时候便在京城里四处混着。

    说好听点,施明玮是个纨绔膏粱,说难听点,他就是地痞流氓。

    不过,因他最闲,所以他是八个哥哥里,陪施明珠时间最长的,与施明珠的兄妹感情也最深。

    思及原着里对施明玮的描写,施窈笑不出来。

    施明玮在长辈们眼里最爱护妹妹,能为妹妹杀人放火,但这个妹妹特指一母同胞的“施明珠”。

    他不会把这份爱护,延续到堂妹施窈的身上。

    太夫人错估人的偏心了。

    但施窈在金陵心养得野,关雎院再宽敞,也看腻了,实在想出去放放风,便硬着头皮应下,转而明知故问:

    “祖母,二嫂子呢?既是二哥哥护送我去上香祈福,若二嫂子便宜,不如与我一同出行。”

    郑氏脸色又是一僵。

    显然,提起乐安宁,又戳到了郑氏的痛处。

    太夫人没替大房遮掩,叹气道:“那日乱,你大约是没瞧见,你大姐姐抓花了你二嫂子的脸。她是你几个嫂子里生得最标志的,最爱惜自个儿的容貌,这不,好几日没好意思出门呢。”

    施窈咋舌。

    咋地啦?

    怎么听着太夫人故意挑唆大房的人呢,接连取笑施明玮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