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窈咄咄逼人道:“不是你自个儿跑到我面前来挑衅我,惹急我?来来来,打呀,打呀!打完了,你就去跪祠堂!

    老祖宗们正热闹地吃供品呢,刚巧儿,你表演个磕头谢罪给他们当下酒菜,他们还要夸你会彩衣娱亲呢!”

    “泼皮!粗鄙!”施明秣脾气躁,见弟弟气得脸红脖子粗,伸手便要推开施窈。

    施窈个子小,踮脚来凑:“来来来!六哥哥,我就泼皮粗鄙了,你打我呀!敢动我试试!我晕给祖父祖母看!到时,你就和大哥哥当一对打弱女子的难兄难弟!”

    施明秣猛然一惊,强忍怒火,默默收回手,再退一步,瓮声瓮气道:“谁说我要打你?别瞎说!”

    施窈笑眯眯的:“不打就成,有话好好说嘛——对了,刚七哥哥你说我嫉妒大姐姐?呵呵,七哥哥,你快点自打嘴巴。

    不然,我便将这话传给所有站在院外的婶母伯娘、嫂嫂们、侄儿媳妇们听听,你竟说我们站院子外的人都嫉妒大姐姐!看她们撕烂不撕烂你的嘴!”

    施明辰惊呆,怒道:“你又浑说八道!我何曾说过其他人,我只说了你。你与珠珠一般,是国公府的姑娘,珠珠能入祠堂,你不能入。祭祖结束,你便匆匆离开。可不是不好意思留在那里,嫉妒珠珠吗?”

    越说,施明辰越得意。

    仿佛施明珠能进祠堂,她脸上有光,施明辰也与有荣焉似的。

    仿佛施明珠压过施窈一头,便是他也压过了施窈一头似的。

    施窈简直笑发财了,伸出一根指头点点他:“七哥哥,你怎么老不长记性呢?怎么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还能知道我心里想什么呢?

    不过是你以己度人,你嫉妒大哥哥能入内门,嫉妒大哥哥能代表我们施家第三代子孙当众念诵祝祷词,因此你便将心比心,认为我也嫉妒大姐姐,可是也不是?我劝你呀,少说话,少指责旁人,否则暴露的全是你自个儿阴暗的小心思!”

    施明秣大为震撼。

    总算体会一把施窈的诡辩之才。

    施明辰那话,若说的是别人,别人恐怕早乱了心神,慌了手脚,拼命去证明自己没有嫉妒施明珠。

    施窈却反将一军,剖析施明辰问出这种话的深层心思。

    果然,施明辰就像他自己预料施窈会跳脚的画面那样,听了施窈的话,像蚂蚱一样跳脚起来:

    “施窈!你这是污蔑!我怎会嫉妒大哥?大哥是祖父的嫡长孙,我们从小敬服大哥,怎会心生嫉妒?”

    施窈轻轻拊掌三次:“说得好!既然你知是污蔑,又怎敢信口开河污蔑我?大姐姐是国公爷的嫡长女,身份贵重,我一个庶女有自知之明,又怎会心生嫉妒呢?你还不快打嘴,我要去告状了,正好婶婶嫂嫂姊妹们还没散呢,叫她们给我评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