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一连三兄弟休妻、和离,传出去,他们家还有人能在外抬得起头吗?

    这三个媳妇是拿名声要挟他们啊!

    而国公府近小半年来,最缺的便是好名声。

    老国公猛拍桌案,正要开口,哪知太夫人再支撑不住,脑袋一歪,便昏了过去。

    汤嬷嬷惊叫:“老太太!老太太!”

    堂上又是一片大乱。

    老国公骂道:“不成器的东西!婆不婆,媳不媳,夫不夫,妻不妻,父不父,女不女!都给我滚出去!

    休妻的事到此为止,小二,你若活下不去,受不得你媳妇,你便去死!我们施家没你这种孬种,待你死了,我便开祠堂,将你从族谱上除名!”

    施家父子们色变,不敢言声,拖了昏厥的施明玮出去。

    容氏脱不得身,没奈何,扬声吩咐请郎中,又招呼丫鬟仆妇们,背起太夫人去厢房躺着。

    又掐人中,又拿个鼻烟壶来,放在鼻下刺激她。

    太夫人幽幽转醒,打个喷嚏,睁开眼,便是老泪纵横,哽咽声道:“老头子,不可休妻,不可和离……”

    老国公打发了儿媳妇和丫鬟仆妇们,只留下汤嬷嬷,坐在床边,握了老妻的手,叹气道:

    “放心,没休妻,也没叫谁和离。我还没死呢,这个家散不了。”

    太夫人哽咽了会儿,颤声说:“人心散了。”

    老国公拿帕子为老妻拭泪:“人多了,心眼子就多了。我做儿子、孙子那会儿,闹得比这还凶呢,大风大浪我们都闯过来了,这算什么?怎么就气晕了呢?

    为那几个不肖子孙气病,真不值当。夫妻俩,床头打架床尾和,不和离,怎么闹也翻不了天去。

    我看老大他们并非真心休妻,吓唬吓唬明玮媳妇罢了——我们本也打的这个主意,还说劝一劝呢。明玮媳妇应是早有应对,拉了她两个妯娌来助阵。

    从头到尾,他们各自心里有数,就我们老俩口当了真,给他们当了枪使,最后气晕的却是你。你说我们,图什么?”

    老国公说着,也心灰意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