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得了这头好,得不了那头好,夫妻俩偏生不出孩子来。

    此后,王蘩每每受气,便朝着施明秣撒,看见他逗弄侄子难受,也冲他撒气。

    施明秣脾气好,哪怕她用指甲在他脸上划出伤来,他也都忍了,旁人笑他,他压根不当一回事。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王蘩见他这般好,越发想生个孩子出来,吃药吃到吐,送子娘娘请了三个回来,捐香油钱捐出嫁妆里一半的压箱银子。

    全都没用!

    施明秣第一回冲她发火,是看到她吃药吃到上吐下泻,身形瘦了一大圈,一摸身上全是骨头,问她是不是疯了。

    她抱着他哭:“明秣,明秣,你对我这么好,我只是想给你生个孩子,不拘男孩女孩,生一个就好,一个就好!”

    施明秣无可奈何,火气偃旗息鼓,紧紧搂着她道:“我对你好,容忍你的坏脾气,不是我真不想要个孩子,是怕我着急了,你更崩溃。好吧,你要孩子,我就去给你弄一个来。”

    施明秣放开了她,起身便出去。

    王蘩恐慌不已,趴在床榻上声嘶力竭问:“你去哪儿?你去哪儿?”

    是不是因为她不能生,他就去找旁人生了?

    这是她心底隐藏着的最大恐惧。

    日日惶惶不安,不就是怕他纳妾吗?

    因过于激动,那日她晕了。

    次日醒来,施明秣抱了个一岁的孩子来,笑嘻嘻告诉她:“这是我们的儿子。”

    那孩子被施明秣逗得咯咯笑,看见王蘩醒来,便口齿不清地叫:“婶……婶……”

    施明秣教他:“叫娘,叫娘我们就玩飞高高。”

    小孩就改口喊娘。

    王蘩瞪大眼,张口结舌:“他,他不是琅哥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