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明珠心头一松,父亲信任她,万事皆可成。

    萎靡的精神稍稍振奋。

    “父亲,谢谢您信任我!不过,现实已与梦境大有不同,册子上所写,也不可尽信。”

    镇国公欣慰地笑道:“父亲明白的,既知了梦境结局,我们所求的,也就是‘不同’两个字。”

    又叮嘱二人,“如今家里人心不齐,若知晓珠珠的先知梦,怕是会生出二心,倒不如不知的好。因故,此事不要再传旁人。”

    施明珠和施明桢齐齐应是。

    施明桢问:“那祖父呢?是否要告知一声?”

    镇国公叹道:“先瞒着吧,你们祖父今日身子骨不大好,府里事多,怕你们更乱了心,一直瞒着没外传。

    他这辈子,一心想的是儿孙后福,为我们这些不肖子孙筹谋一辈子,劳苦一辈子,若知晓珠珠的噩梦里,我们家落那样一个下场,怕是会气出个好歹来。”

    施明珠和施明桢连连点头。

    镇国公了了这件心事,便温和地道:“珠珠,去给你母亲请安吧,她身子不好,还惦记着你,怕你因你七哥哥、八哥哥的混账事,又气出病来,昨夜一直不安稳,一大早醒来便念叨你呢。明桢,你留下,我有事与你商议。”

    施明珠应了,匆匆来到棠棣院。

    郑氏摸摸女儿的脸,见她无碍,想要扯出个笑来,谁知,竟眼泪簌簌而下。

    施明珠着急地问:“母亲,母亲,你怎么了?”

    郑氏捶胸口:“珠珠啊,娘心里苦啊!这里堵得慌!”

    施明珠黯然,抱住郑氏,眼窝发酸:“娘亲,宽心些,一切都会好的。有父亲在呢。”

    郑氏抱紧女儿单薄的身子,不知何时消瘦下来的下巴,戳在女儿的肩窝处,哭道:“你大哥远赴边关,你嫂子仍怨恨他,她娘家人在朝堂上对付你父亲。

    你二哥又是那么个混账样子,一点助力没有,反倒扯后腿,哪怕安分些,我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你二嫂又是个架桥拨火,巴不得全家砍头的。我们倒霉了,她不找娘家帮一把也就罢了,我们图的本也不是她娘家怎样,她倒好,恨不得鼓掌叫好!

    你八哥,我的小八,他最可怜,那葛秋蘅,就是骗子!早先装得情深义重的,眼睛恨不得长你哥哥脸上,我们家一出事,她跑得比兔子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