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城也有督军府,怎么宫少还要再置办别的住所?”

    “因为梓桓要来昌城了,爸爸先让他坐下吧,你们好好聊会儿天,我在外面没吃饱,让厨房做个席面一起吃些吧?”

    何纯熙在一旁像是百货公司的推销员,极力向何立群示好。从前只听说儿媳妇跟婆婆不对付,会让儿子作难。现在何纯熙算是感同身受了,在恋人和老父亲之间她也很是绞尽脑汁想让他们之间的关系缓和些。

    何立群只得让宫梓桓先坐下,如今何纯熙在昌城上学,身为老父亲放心不下只得举家搬到了昌城。

    昌城富庶,何家的生意早在十几年前就做到了昌城。只是潭城留下了更多他年轻时候的回忆,总是舍不得离开。现在女儿长大了,为了她着想,他还是搬来督促她念书的好。

    “小熙她很单纯,从小就被我保护的很好,宛如一张白纸,她可能不会适应你们复杂混乱的军阀世家。所以与其日后痛苦,不如从头斩断。”何立群开门见山,直接杜绝了宫梓桓开口的可能性。

    宫梓桓闻言并没有退缩,真诚地看着何立群的眼睛道:“伯父,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您当初给了我们半年时间不就是想看看我对熙熙的心意是否坚定不渝吗?现在我想告诉您,就算再多个半年,我也始终如一。”

    “是啊,是啊,梓桓为了我现在都要搬来昌城了,爸爸您就别为难了好不好?”

    “你奶娘做了栗子糕,你不是最爱吃了吗?先去尝尝。”何立群意在打发何纯熙离开,自己单独跟宫梓桓交谈。

    何纯熙眼见自己父亲态度强硬,自己现在若是不装得乖巧些,只怕会立刻发作,赶走宫梓桓也是可能的。于是只得跟着银翠去了餐厅,心里七上八下,平时爱吃的栗子糕也吃不下了。

    “我知道宫少看上的是什么,这些东西我何家给得起,互利共赢的事,想来很多人家都上赶着要与督军结亲。不过,宫少可知道我最宝贵的到底是什么吗?”

    何立群开门见山,宫梓桓也收起了刚才恭敬的模样,严肃道:“伯父看重的不是身外之物,是熙熙,她是您唯一的女儿,您的至亲骨肉。”

    “所以我今天在此表态,只要中夏还是姓宫,何家会全力支持督军的统治。但请宫少放过小熙,她是娇惯长大的温室花朵,应付不来你们高门里的弯弯绕绕。”

    宫梓桓垂了眸子,他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何立群拒绝了,就算他这半年里一直在朝着何立群期待的方向发展,何立群始终没看上他这个女婿。

    “伯父,何为放过?我听熙熙讲过您和伯母的往事,想来您是明白两个相爱的青年人是多么固执坚持的。我不着急,等熙熙读完大学,等她有能力接手您的产业,可以独当一面,跟我势均力敌平等地站在一起的时候,我再向您提亲,可以吗?”

    “宫少能明白我的心思甚好,只是我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她成不了什么气候。作为父亲的不免为她考虑长远,我还有一些条件,若令尊能应允,我自然也想自己的女儿嫁得如意郎婿。”

    听了宫梓桓掏心掏肺的话,何立群心中微微感动,他不好再继续说什么,毕竟少帅屈尊降贵说了这样的话,再逼下去只怕会适得其反。于是只得再想一招退敌之策,好让宫梓桓知难而退。

    “伯父请说,我相信伯父一切出发点都是为了熙熙,我们都想她好。”

    宫梓桓闻言眼里又燃起了希望之光,嘴角也随之弯曲,他恳切地望着何立群,此刻权衡之术已然被抛之脑后。

    何公馆的大厅悬着的吊灯原本只在有宴会派对的时候才会打开,骤然打开,整个大厅变得灯火通明宛如白昼。一旁的管家也不敢挪步,随时待命,仿佛今夜有什么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