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杨卓小院,院子已经被杨卓先收拾好了,处处干净整洁。

    “最近咱们就好好想想怎么做些买卖,赚些钱吧。”

    何纯熙对一旁正在看报的杨卓道,杨卓抬头:“桃桃是没钱了吗?大事先放一边,要先做买卖?咱们不是应该先规划一下怎么把你的仇人一网打尽吗?”

    “我们一回城就给顾元征找不痛快,他难保不会对我们下手。先做些别的,混淆视听,好声东击西。最好做些,不触及他们利益的买卖,省的被顾元征找麻烦。另外我想着,想对抗权力,只能找跟陈湛势均力敌或者高于他的势力做依仗。这事倒是不急,容我再想想。”

    何纯熙拿着木梳梳理她刚过肩的头发,还编不了辫子,她自己不会梳那种复杂又好看的样式,准备出门烫个波浪卷。

    “比陈湛还厉害的,就只有那个坐镇昌城的沈少帅叫沈泽帆的,桃桃不会想依仗他吧。听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罗刹。不苟言笑,不近女色,更是清廉如水。想攀附他的人多如牛毛,跟他能交好的几乎没有。”

    杨卓记得自己在一个宴会上远远看见过沈泽帆,与会的人都是又敬又怕,听人说他当初在段沈宫秦四个少帅里面得了一个“阎王”的称号。

    “我才不要依附沈家人,最多在暗处搅弄风云,叫他们狗咬狗。也好替梓桓报仇,解我心头之恨。”

    窥见何纯熙从来都是恬然淡静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恨意,杨卓心里有些许失落,但是很快他又调整好了心态。毕竟谁让他是后来者呢?

    “我出去一下,你要什么东西?我给你带。”杨卓放下报纸,拿过何纯熙的梳子照着镜子给自己梳了个背头,他庆幸好在他自己不丑,不然更是难入何纯熙的眼了。

    “我也要出去,我要去烫头。以后装阔小姐阔太太也得有头面不是。我还要多买几支口红,购置一些饰品,虽然我还有琦琦送的珠宝压箱底,却不能总是几套。”

    何纯熙的话叫杨卓莫名心酸,大富大贵的时候,她从来都是低调不喜奢华的,现在却开始装扮自己粉饰门面。真是叫人感慨时过境迁,人事易变。

    两人一起出了门,何纯熙去了一间她以前没去过的美发沙龙,杨卓先去了银行,取出了他所有的存款。

    “这街上的铺子都售卖洋货,同样是卖布的,价格差不多的前提下,洋布比国产的布更受欢迎。更别说什么洋酒,洋烟,洋香水,洋表之类的。这些在市面上可受欢迎了。”

    何纯熙指着各个铺子,对杨卓一一举例。

    “桃桃想做这些生意?”

    “一来,这些要是做起来确实能赚钱。有了钱,很多事情都不是事了,难道有不爱钱的小弟,不肯跟你吗?再者,昌城现在的航线,樊家首屈一指,扮作洋货贩子,跟他们打好交道,那每回一同运过来的东西,也能打探一二。”

    杨卓拎着何纯熙买的大包小包放进车里,不解道:“他们运的啥,咱不是一清二楚吗?”

    何纯熙坐到车上,耐心跟杨卓解释:“我们知道有什么用,以后摸熟了他们的进货时间和地点,就透露给沈泽帆呗。我在烫头时候听一旁几个军太太聊天,说沈泽帆早看不惯陈湛以权谋私跟很多富商来往甚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