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宫梓桓回到家中,宫勋笑呵呵地招呼道:“没伤着吧,那群刁民早晚得铲除了。”

    “您先宰了那个野儿子吧,没了他就不会有这么多事端。城郊大本营的耕地赔款是他批的,结果百姓根本没拿到钱,最后承担这恶果的却是我。他可真是步步为营啊,您要是徇私,可别怪我跟您下不来。”

    宫梓桓在进家门时就往二楼张望,母亲房中的灯在他进门那一刻关上了。

    宫勋一听就知道了因果,也怪他顾念是自己的血脉,陈湛毕了业就招他在身边做事。外室所生上不了台面的家伙心思也忒坏,竟然想对他嫡亲的儿子下手。

    “这事我会彻查的,你今天去山上游玩,可有中意的姑娘了?”宫勋色眯眯的眼神让宫梓桓心生厌恶,下意识觉得有个这样的父亲让他不齿。

    “这是我的事儿,识人不明犯过一次错,这一次我不会再看上方若玫那样的女人了。”宫梓桓谈起那个女人,表情像吃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但碰触到刚才卸下的几颗子弹,他的神情又舒展开来。

    “你不说我也已经知道了,何家那姑娘漂亮吗?”宫勋意味深长地望着宫梓桓,他看着外形神态都肖似自己的宫梓桓,觉得自己也年轻了好些岁。他娶了一个自己心动但不爱自己的女人,如今人到中年格外关注儿子的感情生活。

    原先宫梓桓看上了一个没落贵族家的千金小姐,本来也没什么不妥,但是那是一个极度放浪的女人,生活铺张奢靡,爱财爱权。宫勋稍微用了点手段,那女人就丑态毕露,深深伤害了他的宝贝儿子。

    但是现在何家不一样,何家是新兴的富商,各个产业都有远大的发展前途。何立群有着鹤立鸡群的品格,是商界的一股清流。与这样的人家联姻,对宫家百利而无一害。

    “她很好,是我见过最洁净最善良最勇敢的女孩子。你想试探大可以去,但见不得人的招数您就省省吧。”

    宫梓桓素来知道宫勋表面不羁散漫,实则对身边每一个人了若指掌。他的那些女人们,没有一个是不知底细的。

    他们这样的人家,出门就得防着被暗害刺杀,活得也确实辛苦。想到这些,宫梓桓一是觉得自己像是要将何纯熙拉入泥沼的坏蛋,不禁心生矛盾,叫上梅昕锐一同出去喝酒去了。

    第二日街头小报传的沸沸扬扬,说是何家二小姐跟宫少帅出门约会被一齐绑了去,大督军一气之下火烧整个刘家庄,为儿子儿媳报仇。

    宫梓桓在私邸看到小报,下意识就觉得那是他那不做人事的亲爹的手笔。

    这种事情越澄清越不可控制,但他若不做些事情又会让别人无端猜测。于是吩咐了梅昕锐去约谈那小报的主编,说是请主编喝茶,少不了威逼利诱。

    没想到那主编却被何立群先一步请走了,次日小报主编亲自执笔写了一篇关于刘家庄拆迁改造的重头新闻。

    报纸上说何家本有意收购刘家庄那段地皮,何家二小姐刚中学毕业,有意历练,这才去刘家庄实地考察。期间遇上了宫家军队演练,失火烧了刘家庄一间草屋。如今刘家庄的地皮已经是何家囊中之物,刘家庄的村民将会集体搬至南夏。

    一天的时间,那不尽不实的绯闻就被遮掩了过去。宫梓桓甚至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何家就已经抹掉了一切。

    他明白,何家这是不想跟宫家扯上关系,更明白在何立群心里他有多在乎唯一的女儿。刘家庄虽在城郊,但是人口众多,且内部团结。想要吃下这块地皮前期要付出的赔偿起码是这块地皮原本价值的几倍,但是何立群竟然在一天时间就解决好了这件事情,让利绝对不止一二。

    梅昕锐见宫梓桓翻着一张报纸看了两个钟头,满面愁云,出言提醒:“行了,看不出个花儿来。你若真的喜欢,你就去见人家,问问人家到底喜不喜欢你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