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所有人都洋溢着笑容,除了何纯熙与银翠母女。沈泽帆看在眼里,以他对何纯熙的了解,就算这些亲戚打着长辈的名义想为她做主,她怕是死也不肯的。

    “二妹今天可要回来住?我让人把汽炉先挪去你房间,给你烧热乎了。”

    堂嫂柳毓枫上前献起了殷勤,从前她嫁给何宇恒时,还以为能仰仗着何家与宫家的姻亲关系得些好处。

    不想何家被宫家连累,与往日显赫的何家结亲的人家也受到了波及。故此对何纯熙向来冷淡,柳毓枫总觉得这是因为何纯熙一意孤行要嫁宫少帅导致的。

    “好,多谢大嫂。沈少帅,已经很晚了,不如你先回去?”何纯熙强颜欢笑道。

    沈泽帆见何纯熙面色不善,心中不免七上八下,“那明日见,小熙,不必太过忧虑。”

    顾府,顾元征拿着戒尺立在大厅,等着杨卓一回来,就叫他跪在面前。

    “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连个女人都弄不住!”

    “父亲今日鸦片抽多了吧?在说些什么胡话?”杨卓站起身,并不想理会顾元征,招手让端茶丫鬟倒茶。

    顾元征丢掉戒尺,破口怒骂:“何家那个贱人攀上了沈泽帆,沈督军亲口承认了!今后她就算不做少帅夫人,只怕也是平妻良妾。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长得也不差,竟然引诱不了一个女人。”

    杨卓咽下温凉的茶水,心中悲凉骤起,看来他是彻底没了机会。

    “引诱?我是目不识丁的草莽,父亲可是读书人,怎能说出这样无耻之言?让儿子我不禁怀疑,当初是否也是如此骗取了我母亲,拿走她所有的财产?”

    “你个孽障!竟然如此诋毁你的父亲!王文,叫人把这逆子捆起来!丢到柴房去!”顾元征才在督军府吃了哑巴亏,又被儿子顶撞,一时气血上涌有些晕眩。

    顾太太眼疾手快上前扶了一把,意味深长道:“老爷别气了,这孩子从小在外面流浪,没有长辈亲自教养,没规矩也是情理之中。”

    王文领着一些侍从上厅,跟杨卓眉来眼去间只能做做样子给顾元征看。

    杨卓被绑着押到柴房,王文跟在后面,“轻一点,你们都轻一点,别伤着大少爷!”

    “文叔,我有几句话,让这些侍从退下去吧。”

    柴房中,王文为杨卓拆了麻绳,“大少爷,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杨卓找了一个破烂的草席,席地而卧,“桃桃选了沈泽帆,我父亲一定不会乐见其成,必定会让文叔做些什么手脚。可是我先把话撂这里,你要是敢做伤害桃桃的事,别怪我容不下你。”

    王文暗暗叹了口气,“我的大少爷啊,你说你这样替那何小姐操心,到底为了什么呀?更何况她现在都是沈少帅的女人了,你这是凑哪门子热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