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泠的目光与萧远鹤的目光碰撞,她从容坦荡,不卑不亢的样子,倒是让萧远鹤眼中多了一份欣赏。

    但是很快的,这份欣赏就变成了惋惜。

    萧九泠没有错过这一抹惋惜,心中不由讽刺地笑了。

    惋惜什么?

    父亲是在惋惜,她不是男儿身吗?

    萧九泠很想问出这句话,但早已知晓的答案,问出来又有何意义?

    “送我一份功劳?”萧远鹤咀嚼萧九泠的话。

    他看着她,似乎在等待她的解释。

    萧九泠自认是了解自己父亲的。

    文人的清高他有,为官的城府也有,但偏偏能力不足,却又总觉得自己是怀才不遇。

    他此刻,更是把在官场中养出来的多疑,用在了自己女儿身上。

    “巫藏节汇聚了比以往更多的人,我去了之后发现衙门里的人根本无法应对可能发生的意外,所以才让庆俞回来通知父亲。”

    “我只想着,父亲身为临南府知州,若是在巫藏节上出了人命,恐怕父亲也难逃责罚。”

    “父亲是家中支柱,万不可出事。”

    “当然,我只是一个女儿家,也不懂外面太多事。所以,我只是让庆俞把外面的场景如实禀报父亲,我相信以父亲之远虑,定然会知道如何做才是最妥当的。”

    “若巫藏节一切顺利自然最好,若真出了意外,父亲及时处置,能否获得上司嘉奖不好说,但起码责罚是不会有了。”

    萧九泠缓缓地解释着自己的行为,字字句句都是为了这个家考虑,为了萧远鹤考虑。

    等她说完后,严氏看她的眼神都变得温和了许多。

    萧远鹤盯着她看了一会,才点头道:“做得不错。”

    他拍了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