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实一路跟着余秋堂到厨房口,还是不愿意离去,看看野鸡,再看看手里的骨头,一时不知哪个更好吃。

    “野鸡好吃嘛,哥?”

    “很好吃的~”

    “那……给我吃点行不行?”

    “找你妈去。”

    余秋堂没好气地掀开门帘,将余秋实晾在外面。

    “堂堂,伱回来啦……呀,还有只野鸡?”余春梅正在擦洗锅台。

    “嗯,搞了只野鸡,他们两个呢?”

    “我让他们出去搞点柴火,”余春梅苦笑道,“我们也没有能烧的柴火。”

    余秋堂恍然大悟。

    不同于后世到处都是柴火,这年头任何物资都相当紧缺,吃的穿的烧的都是,而且是恶性循环。

    一般地上的人家,产出的粮食也少,没有庄稼,那就没有烧的东西,只能去山里砍柴。

    山里又有各种野兽,小孩子根本不敢让去,基本都要大人,可大人这两年还好,前两年都要出工分,哪有更多时间去山里。

    余秋堂发现不当家不知苦难多,他提到分家的时候,就压根没想到还有柴火紧张的问题,就想着吃和住。

    “忘记这茬了,明个我进山搞点木柴回来烧,外面都是人家的,也找不到啥。”

    余秋堂说着,将背上的野鸡放到地上,让三姐先将血放掉。这种活他自己也能干,让余春梅做,反而是考虑她的感受。

    残疾的人在家庭受到绝对的关心,反而并不见得开心。

    越是身体功能缺陷,他们越是希望自己能尽可能发挥一些作用,而不是混吃等死,失去存在的意义。

    余春梅腿不方便,走远路干重活肯定不可能,唯独能顺当做的就是收拾卫生和做饭洗衣服之类。

    在她身体没有好转之前,余秋堂决定让她将这些事情包圆,两个孩子毕竟还小,又马上到上学的时候,家里的事情还是需要两个大人操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