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
尽管文墨茶楼外冰寒冷意肆虐,也浇不灭楼内的文士们直抒胸臆的热火朝天。
此时,林知皇、梁峰溪以及焉头巴脑的越公子,便坐在了文墨茶楼二楼雅间,可通过镂空的凭栏,听看一楼正堂中间,那些文士们慷慨激昂的发言讨论。
“林府君作为女子,竟然挂帅掌军,欲攻库州?这难道不是在给我们离仙郡招祸吗?”
一文士此言出,立即便遭众文士攻讦。
“怎么叫招祸,没看到布告上写的吗?薛贼叛主,屠杀鲁王满门!林府君当初能得掌离仙郡,全耐鲁王先前有出兵相助于离仙郡,为离仙郡剿灭冲天贼这匪祸!”
“是啊,你这贪生怕死的鼠胆之徒,可莫要过河拆桥!”
“说的不错!如今鲁王遭此横祸,其唯一在世的九子,郑重请托于我们林府君诛杀叛主之贼薛倾,若林府君因忌惮薛贼权势而对此事置之不理,那道义又何在?”
“就是,我们离仙郡是一直在鲁王势力的庇护之下,才得以免于战祸,安然长成产粮大郡的,我们这些人皆生活在离仙郡,又皆得了好处,怎能此时见鲁王蒙难,而龟缩不出?”
一文士到底介怀林知皇乃是女子身,不信她对上薛倾能有胜算,犹疑开口道:“林府君到底是女子,战场乃男人之事.......”
此文士话还未落,立即就被周围文士出言打断了他的话。
“女子又如何?咱们林府君聪慧高智,乃世间少有,掌帅出征,作为统帅,拼的是运筹帷幄,智计谋略!何关男子女子?你是男子又如何?你敢说你比得过咱林府君的人才?”
“我如何敢与林府君自比?”
“那你也就别言什么男子,女子。你睁开眼睛看看,咱们离仙郡五年前是何模样?此时又是何模样?”
“还有,睁大眼睛看看,当前咱们离仙郡百姓的民生与教化,我可以大胆的说,昔日的皇城盛京也不过如此了!”
“对!凭此点就可看出,我们林府君有治世之能!如何不能出兵库州,剿灭薛贼,进而也掌下库州,救库州百姓于水火。”
此说话的文士,只看其发言便知,他明显已是看出了林知皇对库州的意图,但他却是支持林知皇如此做的,并不认为林知皇以女子之身,欲跻身台前争霸天下这事,有何不妥之处。
同为人,真正心胸宽广的有才之士,并不会拘泥于此能人的性别与出身,他们只会慕强与追逐。
只有无能之士,才会在眼里只看得到性别与出身优劣之分,而看不到强人真正之能,以此可笑的理由去攻讦强者,以期满足自己可笑的妒忌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