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旧人?”

    竹摇把婆子的话一句不落的学了。

    赵非荀听过后,哪还不明白。

    让丫鬟退了下去。

    这怕是小丫鬟想猜到了自己不是亲生的,躲着人哭了一下午,哪是被什么沙子迷了眼睛,也别不知道想个好些的借口来搪塞他。

    也让他也想起她家里的人。

    娘不疼、爹不亲,还要为了一家子的生计卖身为奴,是个可怜的,但天底下最不缺可怜人。便如她,入了自己的眼,只要听话乖顺些,他待她自然不会差。

    他抬脚要回屋里去,从敞开透气的窗里看见小丫鬟端着碗,一口气喝完了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看着还浅笑了下,连哀怨都看不见。

    看的他心底略有些刺挠。

    但也不过是一瞬。

    赵非荀抬脚进屋,姚嬷嬷连忙识趣的退出去。

    他脱了外衣上床,制止小丫鬟要起来侍候她,长臂一揽,将人裹在怀里,搂上手后,才觉得怀里的人有些凉。

    伸手从衣摆伸进去一摸,果然身上还是凉的。

    立刻皱了眉:“这么还这么冷?”

    锦鸢身子发沉、发困,被他抱在怀里时,觉得有些温暖,这会儿听他不悦的语气,她才像是从梦中惊醒,急着要从他怀里退出来:“是奴婢无用。”

    腰上横着一条胳膊。

    连她的退路都被封住。

    赵非荀听着她战战兢兢的语气,皱起的眉松开,眼睛闭上,却将把人搂得更紧些,怀里贴着一个小丫鬟,他素来怕热,这会儿难得觉得舒服,人也松懈了下来,随口说了一句,“在爷面前用不着这样回话。”

    怀里的锦鸢愣住。

    这一回,是彻底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