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鸢才念了一列,余光中竹摇正摇头晃脑,模样实在有趣,她忍俊不禁,停下来笑着拍了下她的肩膀,歪了些脑袋,问道:“你做什么这幅样子?”
竹摇也不睁眼,口中念念有词:“你不知道,老先生听学生们背书就是这样式的。”说着又催她,“别停,继续念下去。”
锦鸢险些笑出声来。
她好好地应了声遵命,看着帕子继续念下去:“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贵……”
囫囵了两回,下面的字不认得了。
竹摇噗嗤一声笑,睁开眼来,眸中笑意点点,“瞧着姑娘长了副聪明脸,谁知和拨云是一个路子的聪明美人儿呀!”
聪明二字,咬着重音。
锦鸢被打趣了也不见恼,面上微红,一双眼水润润。
竹摇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还要继续打趣几句,忽见余光中一抹人影靠近,连连哎呀两声,“不好不好,我干活儿去啦~”
谁知拨云快步走来,双手叉腰把竹摇的路给堵了:“怪道呢,今儿一早就起来了,还同我说是要归置东西,拿出来洗洗晒晒,说——怎么洗晒到姑娘门前来了!”
竹摇扑过去扯着她的袖子求饶,“好姐姐~亲姐姐~别恼妹妹,是、是——”眼珠子一转,笑意分明,手指了下身后的锦鸢,道:“她要看的,我不愿她伤心。”
“是的是的,”锦鸢知道竹摇在开玩笑,跟着走上去,也学她那样,扯着袖子讨饶,她没做惯这样的小女儿娇态,人有些不自在的僵硬着,“是我央求竹摇偷偷拿给我看——”
拨云本就没有恼怒。
两只袖子被扯着摇着,脸上的严肃都快绷不住了,半笑半严肃的手指划过二人:“好啊好啊,原来是姑娘们沆瀣一气,揭我的短…”
说到后面,气愤没挤出来,反而没忍住笑了。
三个姑娘凑在一处,互相笑着,又怕动静大了,纷纷掩唇挡着些。
但院子里本就静。
哪怕姑娘们将声音压低了,或多或少也有几声传入书房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