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辛说要把她买出来…说不定把家里的银子全部带上了。

    这份真情,怎不值得她落泪?

    锦鸢心中尽是酸软,泪眼婆娑着认真道:“多谢姑娘…多谢你……”

    “哎哟瞧我这张嘴,”妙辛抽出手来,寻不到帕子,用袖子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朝着一旁的府兵说了句:“把你们家姑娘给惹哭了。”

    府兵面无表情,并无回应。

    妙辛也不在意,低声哄着锦鸢。

    还微微侧身,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她一些。

    府兵这才明白过来,刚才妇人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向着二人开口:“锦姑娘,外头暑热蒸人,来往行人又多,倘若姑娘想与这妇人叙旧,不如去茶馆里坐着再说话?”

    锦鸢有些意外。

    她以为…赵非荀不会允许她在外逗留才是。

    看着府兵面上并无为难之色,她掩去心底起的心思,点头应道:“多谢。”

    府兵拱手:“姑娘折煞我了。”

    说着,一摆手,带他们进了一间茶馆,因着两人都是女子,选了楼上的小雅间,方便二人说话,他也不进内,在外像门神一样的守着。

    妙辛心中诧异,但她心思体贴,看锦鸢不提及这些,便也不问。

    拉着锦鸢坐下后,絮絮说起这些日子自己的经历。

    “从沈家出来家去后,我那偏心的老子娘果真把那十两银子抢了去,幸好你给我的五十两被我偷藏起来。他们请了个郎中来看,也是我命不该绝,吃了两副药竟然好了起来。接着我那兄长要成婚,聘礼的银子凑不够,他们就迫不及待的把我卖给了一个三十多岁的鳏夫……”

    妙辛停了下。

    手轻轻握住锦鸢过分用力攥紧的拳头,微微一笑,“不必替我不平,老天爷待我算是不错的了,那鳏夫虽然年纪大了些,但手上有几分木匠的本事能赚个糊口钱,他心疼我年纪小被老子娘卖给他,也算照顾我,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妙辛不是愿意逞强的性子。

    再看她精神,锦鸢也安了心,语气柔和了几分,仔细问了那人有无子嗣,上头一个是怎么没的,家里有多少人口,婆母公公性子如何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