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非荀嗯了声,似是准了,但被烫伤的手不曾动一下。

    锦鸢咬了下唇,缓缓屈膝蹲下。

    用帕子擦拭了自己的手指,取了些烫烧膏的膏体后,一手伸出,轻轻环住他的手腕,将掌心翻转朝上,露出烫伤后的红痕,沾了膏体的指腹晕开涂抹。

    掌心染上些许凉意。

    赵非荀撤回视线,落在屈膝下蹲的小丫鬟身上,看她如此顺从地伺候人,似乎早已将奴性刻进了骨子里。

    卑微的、小心翼翼的。

    唯恐惹怒了主子挨罚。

    只是——

    赵非荀微微眯起眼,眼底划过一抹厉色。

    小丫鬟在他面前的卑微、怯弱,有几分是真,有几分是假。

    他冷不防地抽回手,不允许她再上药,单单这一举动,就令小丫鬟僵住了动作。

    “锦鸢。”

    他嗓音低沉着,清晰地叫她的名字。

    赵非荀极少唤她的名字,每每从他口中念出自己的名字,锦鸢总会忍不住的心颤,恐惧他喜怒不定的脾气。这一次也不例外,她故作温顺的抬眸,甚至都不敢起身,视线从下而上,柔柔的望着眼前身形高大的男人。

    “奴婢在。”

    男人亦是垂眸看她。

    跪在他脚边的小丫鬟,面容隐匿在黑暗中,仍显温柔无害,眸光柔怯,昂面望着他,也只望着他一人。

    无疑,这抹眸光取悦了男人。

    赵非荀唇角舒展,清冷的语气中掺杂着些许的温柔,“来,起身。”

    可温柔后,是男人压抑在心底逐渐肆虐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