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婆婆急得进去拦她,那是昨夜备的水,哪怕是干净的,但一大清早气温凉,猛一下进冷水里,便是男子也要被冷的哆嗦,更何况是这般娇滴滴的姑娘家!

    “啊啊!”

    哑婆婆要扯她出来。

    手势打得分外用力,还跺起脚。

    锦鸢坐入浴桶中,任由冰冷刺骨的水漫上,将自己包裹住,齿间忍不住打颤,胸口腾起难受的不适,她统统忍下,极快地用手撩起水,往自己身上浇,冲去男人留下的所有气味与痕迹。

    她一刻都不愿再留!

    哪怕冻得已面色发白、唇色发青,她也仍生生忍着。

    哑婆婆实在劝不住她,索性也不再拉扯,转身快步跑去厨房里,提了一桶热水进来,气喘吁吁着倒入浴桶中。

    热水融入凉水,水温略微回暖。

    她才不再冷的打颤,视线偏移,看向哑婆婆,嘶哑着说了声谢,哑婆婆怜爱地摸了下她的头,手轻轻扯了下她的胳膊,像是在说,快起来罢。

    锦鸢木讷的点头。

    “劳您…转过身去,”她启齿,眼睫下垂,“我自己可以起来。”

    哑婆婆却摇了头,打了个锦鸢看不懂的手势,接着闭眼后退一步,又抬起胳膊伸到她面前。

    锦鸢麻木的脸上,才有了一丝波动。

    “多谢您。”

    她哑声道。

    穿上衣裳从耳房出去后,婆婆让她在屏风外的长榻上歇息,又忙着去收拾里面的拔步床,往返进出了几次,哑婆婆来榻边,让她快些去里面躺着歇息。

    锦鸢坐起身,眼底熬得发红,昂起面,道:“婆婆,我想先服避子汤。”

    哑婆婆愣了下,避子汤是早就备好的,将军尚未大婚,不论今后是想要将姑娘抬进赵府,还是带去边疆做个没名分的侍妾,唯一件事不能出纰漏——那便是子嗣。

    但姑娘鲜花般正好的年纪,亲自开口要避子汤,惹婆婆目光心疼的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