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夜,卯正二刻时,锦鸢正在熨烫小姐的衣裳,妙辛匆匆进屋来叫她,脸色凝重:“小姐传你过去说话!”

    锦鸢不敢耽搁。

    昨日她们几个丫鬟才受过罚,小姐气性又大,不敢再背她规矩。

    她将手上的活计放下,交托一同做事的丫鬟照看着,还来不及整理衣裳,就被妙辛一把拽出屋子,嘴上急匆匆的嚷着:“快些,小姐等着呢!”

    如此将她拖出了屋子里,锦鸢才轻轻拽了下她的衣袖,轻声问:“是出什么事了?”

    猜到定是有什么话不好在丫鬟面前说的。

    妙辛四下扫了眼,见没别人在,道:“小姐早起吃了半盏银耳莲子羹,就说没胃口了,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就命我来叫你,我怕是她又想出什么主意,赶来叮嘱你一声。”

    锦鸢眼中闪过不安之色,

    安抚着拍了下妙辛的手背,道:“许是想起要吃什么东西,昨儿个在五通观里有个点心她吃了不少。”

    妙辛心中仍存疑,但见锦鸢这么说,也不好再多言,拽着她去主屋里回话。

    二人一进屋子,妙辛就被赶了出去。

    沈如绫已有些神慌,拽着锦鸢的手腕,命她去外面药材铺里抓一副避孕的汤药,回来由她亲自煎上,连药渣也不能扔在外头,找个僻静的地方挖了埋进去。

    即便猜到沈如绫与顾生有染,但亲耳听到沈如绫提及,她亦是惊愕,眼神慌乱的看向她:“小姐…您与顾公子……”

    “住口!”

    沈如绫紧绷着嗓子呵斥,眼色狠厉着瞪她:“此事若让第三人知道,立刻拔了你的舌头将你发卖出去!记住了吗!”

    她语气咄咄逼人,教人害怕。

    锦鸢性子软绵,胆怯着垂眸,弱弱地应了声是。

    沈如绫不放心,又叮嘱她几句,才拿银子给她,命快快出门去采买去。

    锦鸢拿了小姐的腰牌,说是替小姐出门买笔墨纸砚,统一采买送来的不好使,门上核查了腰牌也不曾为难她,痛快将人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