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鸢洗漱后从耳房出来,苍白的脸因泡澡而有了几分血色,只是眼神仍空洞着,眼眶红肿,眼中的血丝残留。

    哑婆婆仍旧担心她,让她去床上歇会儿。

    锦鸢轻轻拨开婆婆的手,眼睛并不看着婆婆,直盯着门外逐渐暗下的天色,语气淡淡的回绝:“多谢婆婆,时辰不早了,我还需要回去当差。”

    说着,她便朝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没有看见来时的轿子。

    想必…

    这也是赵非荀的意思。

    下人的奖赏惩罚,全凭主子的喜怒做主。

    在国公府里面是如此,在这小院中亦是如此。

    从前她总觉得…那些纷争争斗离自己很远,她知自己性子怯弱,只想当一个二等丫鬟,贴补家中用度,平平凡凡过一辈子。

    为何为沦落至此…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才被卷入这些事情之中来。

    她只身走在街巷中,天边的颜色越来越暗的,脚边卷起寒人的风,吹起落叶尘埃,也送来潮气。

    滴答——

    滴答……

    雨滴零零星星的飘落,路上的行人纷纷抬袖挡着脑袋,在雨中飞奔,躲进屋檐或是商铺之中,避开这一场忽然而来的倾盆大雨。

    春末的雨水冰凉刺骨。

    锦鸢在大雨滂沱中走着,身上的衣衫都被打湿,吸了水的布料挂在身上,沉的下坠。

    她似乎想要甩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