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父亲不信,”苏杳杳坚定说,又自嘲笑笑,“可是不信又怎么样?

    回到原籍,我和母亲好生照料父亲,父亲伤未愈,长宁王的报复就到了,父亲被带走,我和母亲被拉去充为官妓,母亲抵死不愿,一头碰死在家中。

    我被打晕带走,正想寻死之际,是梁翊川托人救下我,妥善安置我。

    虽然我没有离开那里,但我免受被人欺辱,知我擅长弹琴,还找了专门的老师教我,我天天看到其它的女子如何被欺压对待,若非是梁翊川,我也会和她们一样。”

    冷星赫拧眉:“长宁王在军中固然一呼百应,可你父亲回了原籍,就应该受地方官管制,长宁王又岂会越过地方官,去惩罚带走你父亲?”

    “再者,走都走了,长宁王天天军务繁忙,又岂会因为一个管粮的小军官下达什么军令,对人穷追不舍?况且,你父亲丢失军粮固然该罚,但那是被山匪所劫,又有敌军偷袭,岂会都怪在你父亲一人头上?”

    “至于说什么粮食是劣质,更是无稽之谈,即便是劣质,以次充好,那也该是户部发粮的人担责,与长宁王何干?他大可以让粮食运到,再上折子责部户部。”

    苏杳杳身子微微一晃,扶住桌角。

    “你胡说,这怎么可能?”

    “明明就是……”

    “这其中必有蹊跷,”顾蓉蓉扶她一把,“那时你年纪尚小,这些事情又不懂,岂知军中官府的一些事务流程,自然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且回想,这些事,最初是谁告诉你的?”

    苏杳杳微微颤抖:“是……是我父亲的至交,吴叔,是他带我父亲回来的。”

    “那就是了,问问这个吴叔,一切自然明白。”

    “他现在何处?”

    “他死了,”苏杳杳低声说,“我到乐坊之后,他就因病而亡。”

    顾蓉蓉暗暗咬牙,死得真巧。

    苏杳杳拿出一幅画像,上面画的是两个男人。

    冷星赫看画像,不及顾蓉蓉画人像画得像,但也算不错。

    “左边这个,是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