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当事人说出这种话都属于一种征兆,她已经隐约意识到某种事情的到来。

    “如果我……现在考虑承认控罪……判刑是不是会轻微一点?”

    叶枫捂住了嘴巴,差点就忍不住发作了,今天他不是主角,他不可能多事的。

    她一开始显得很激动:“你为什么……?”

    叶枫轻轻地拉着她的衣服,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重新整理着语言,然后深呼吸着,刻意地将声音压到最低:“你为什么要考虑承认控罪?”

    他支支吾吾地说:“我听别人说,承认误杀,不用判死刑。”

    她很想发脾气,但她的理智思维不允许她这样做。”

    “承认误杀的确不会判太重,我甚至可以帮你向审判者求情,但是你必须要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要承认误杀?如果你没有杀过人,没有必要承认误杀,我会替你辩护的。”

    他咬牙切齿地嚷着:“我不想再上庭上,我更加不希望我的家事在庭上公开宣扬。你明不明白?那天在庭上听着金温斯顿这么污蔑我的父亲,我特别难受。”

    “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继续发生,如果我愿意承认误杀,这件事就可以了结,既可以平息干戈,又能保住我父亲的声誉,何乐而不为呢?”

    她尝试劝服他:“首先我要告诉你,证人在庭上说些什么,我们是无法阻止的。因为在庭上是有权利,我们绝对没有权利限制他人的言论自由。”

    “

    而且你父亲到底有没有进行非法的内幕交易,这还是一个未知的结果,不会有人相信的。再说你以为承认误杀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你会被判刑,二十年、四十年、也有可能是终身囚禁。你一旦坐牢,你的大好前途就会毁于一旦。”

    “不会再有人欣赏你的音乐,不会再有人愿意听你的弹奏,这个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他抱着头,情绪近乎奔溃:“对,我们还有其他的选择,我们还能继续辩护。但你看看我们目前的形势,人证没有,物证没有,我只能自我辩护,你觉得还有机会吗?”

    “万一失败了,等待我的将会是死刑。”

    她掰开他抱着脑袋的手:“没错,目前的形势对我们很不利,但只要你在庭上说出你那天打伤了死者之后去了哪里,你坚决声称自己是清白的,陪审团与审判者会相信你的。”

    叶枫忍不住插了一句:“约翰先生,这宗案件的主控官我是最熟悉的,她的办事手法就是,要么不控告你,一告就要将你告到走投无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