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岂敢?”李氏说得格外真诚:“贤妃哪儿能跟娘娘您比呢?”

    “您圣宠正浓,贤妃娘娘却是一整年都见不着陛下一面,这天时,地利,可全都攥在娘娘手里了,旁人就是想争也争不过您的。”

    “再者,您与贤妃娘娘都是咱们府里走出来的姑娘,谁上位,不都是一样的么?”

    自然是不一样的,两方都心知肚明,永定侯府赌的是顾瑾除了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臣妇只盼着,娘娘日后荣华了,能看在姐妹情分上,看在贤妃并无对不起您之处,能帮扶贤妃和五皇子一把。”

    顾瑾冷笑:“在宫中就敢说出这样的话来,二叔母,您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愚蠢。”

    永定侯府的人还是嚣张又愚蠢的做派,算盘打得更是响亮,顾瑾原以为今天见面,她们能说出个什么新鲜来,如今看来,却还是老生常谈,用的是以前惯用的套路。

    哄劝,威逼,利诱,一句为了你,为了侯府着想。就像驯马时给马带上的缰绳嚼口,层层套牢,逼迫她不得不听话。

    以往用这招来对付顾瑾,自然是无往而不利,可如今,她却全然不想理会。

    顾瑾兴致缺缺,没兴趣再与她们纠缠,索性直言道:“都说贪心不足蛇吞象,根基不稳,就想学人家弄权?”

    “看在顾家列祖列宗的份儿上,本宫劝你们,且收敛着些,小心树大招风,几代人积攒下来的基业,就在你们手里毁于一旦了。”

    但显然,她的好言相劝并没有人能听得进去,李氏笑容僵硬,顾老夫人攥紧了拐杖,就连三房,四房也都皱起了眉头。

    顾瑾直接吩咐道:“司兰,送她们出去,中秋好不容易进宫一回,机会难得,何必留在本宫这儿受气呢?还是去宜祥宫团圆罢!”

    玉清宫的宫人硬气,就算李氏还没说够,但只要顾瑾发话了要送客,她们就难多在这里待上一刻,转头就被几个宫婢半扶半推的给请了出去,只能忍着心气儿回了宜祥宫。

    贤妃见她们这么快折返,有点儿诧异,但稍一想想,却又觉得不足为奇,因而在听完顾老夫人怒气满满的抱怨过后,还能心平气和的推过去一盏茶水,道:“我这个二妹妹,未进宫前,看着可是谨守礼数,对谁都是毕恭毕敬的,可谁成想,这一进了宫,就当真是彻底变了副嘴脸。”

    “祖母消消气,您是不知,她这个贵妃呀,威风可大着呢,就连我这个姐姐,见着她都要行半礼,后宫里,任谁都要避其锋芒的。”

    顾老夫人神色沉沉,恼火道:“侯府养了她一场,就算做长辈的以往偏心了些,总也将她养大了不是?没少吃,没少穿,更没少了教养。”

    “偏她只记仇不记好,一朝得势对着咱们连个笑脸都欠奉。早知道她是这么没心肝的白眼狼,当初她刚回府的时候,就应该将她掐死,这个刑克六亲的克星!真是要气死老身!”

    顾丛炣刚战死的时候,顾老夫人就拿着顾瑾的生辰八字叫人卜了一卦,算出了个刑克六亲的命格,要不是她乃英烈遗孤,外人都在瞧着,又勉强算是长子留下来的一丝血脉,顾老夫人真恨不得直接将人送到家庙去任其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