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是曾在意过这个,但……如今已经想明白了,永定侯府里没了我的父母,便算不得是家了,有血缘的,也不一定就是亲人。”

    “我惦念着侯府的清名,可二叔母想要将我送给湘王妃的时候,可曾顾念过这许多?”

    “叔侄,姐妹,都是白担了个虚名罢了,臣妾不想再为难自己。”

    顾瑾往皇帝怀中缩了缩,虽说是不在意了,但人心也是肉长的,只要想一想,还是会觉得酸涩。

    “至于外边的闲言碎语,爱说就让她们说去吧。”

    “臣妾是母后召进宫的,外人再如何琢磨,也只敢暗中私语两句,如嘉宁公主一般,敢当众说的,怕是不会再有了。”

    皇帝搂着顾瑾的手臂更紧了些。

    “等时日长了,她们看臣妾自己都不在意,便会知道这事中伤不着臣妾,也就自然而然的忘却了。”

    顾瑾越是说她不在意,皇帝便越是心存亏欠。

    明明不想叫她受半分委屈,但有些无形的事情,便是连他也控制不了。

    气氛有些沉闷,顾瑾睡不着,想着皇帝对皇后的态度,终是忍不住好奇,出声问道:“陛下对皇后……是不是太严厉了些?”

    皇后是真病也好,假病也罢,就算她确实有意拖延晋封,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罢了。

    纵然居中宫者当以为皇帝广纳妃嫔,繁衍皇嗣为贤。但妾室进门,正妻心里不高兴也是正常,这么一个简单的威慑,并无什么实质性伤害,远不至于到了禁足的地步。

    帝后的关系似乎并不只如传言一般冷漠,更多了几分僵硬。

    尤其是在寿康宫里,顾瑾隐约察觉到,那时若没太后阻拦,皇帝怕是会当众说出皇后德不配位的话来。

    那无疑是一个废后的讯号,必然在朝中掀起一遭惊涛骇浪。

    “您……是为了我么?”

    若真是因为她,都不用别人指摘,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祸国的妖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