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奉也是惊讶:“你……没收到信吗?”
顾瑾蹙眉,意识到了不对:“自我回了盛京后,便再没收到过舅舅的来信,我还托二叔母去信问过,也未曾收到回信。”
信自然是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没了踪迹,更何况云家送来盛京的信不止一封,只能是被人扣下了。
云奉苦笑:“你回侯府后,父亲曾多番给侯府写信,想问一问你过得好不好……但却音信全无。”
“后来父亲病重,惦记着还未曾见过你,便想要接你回去见一见,但侯府的回信却说,姑姑早已从云家族谱除名,你亦不算云氏的子孙,不让我们再攀附你……”
这事做的太绝,侯府的态度是明晃晃的嫌弃。云家又都是书香子弟,很重气节,便没再有过来往的心思。
更何况,他们本就成了破落户,以前还是凭着顾丛炣夫妻俩暗中接济才险险渡过难关,就算那时认回了顾瑾也给不了她什么,反而会成拖累。惹了顾家嫌弃,也是理所应当。
云舅舅熄了见顾瑾的心思,临终前还反复叮嘱云奉,以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能去给顾瑾添麻烦。
顾瑾听完,只觉得又惊又恨!
她眼眶通红,冷了声音:“这些……还请你信我,我全然不知。舅舅他……可曾怪我?”
顾老夫人不慈,她只当自己亲缘浅薄,但无论云家是贫是富,她们也万不该不声不响的阻了自己与云家的往来!
“你放心,父亲不曾怪过你。”云奉叹息,安慰道:“莫说你不知道,便是知道,父亲也不会怪你分毫,只会心怀愧疚。”
“我们本就是靠着姑姑和姑父活过来的,这恩情已是难以偿还。况且侯府也没说错,当初我们也是勉强过活,就算与你相认,又能给你什么呢?”
“侯府不愿扯上云氏这门姻亲也没什么,只要能好好将你养大,就是最好不过的了。”
云奉对永定侯府还是感激的,这份感激大多源于顾丛炣,当年流放的路上他虽还年幼,却记得正是有这位姑父的四处打点,才能让他们活着到了流放的地点。
尤其是此后几年的时间里,不曾间断的钱财衣物,那是他们活命的根本。
“当初若不是姑父,也不会有今日的云家。我跟你说这些,只是想叫你明白个中缘由,而非是让你因此与侯府生出隔阂。”
可是隔阂又哪里是现在才生出来的呢?
顾瑾不想叫云奉担心,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