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王府世子,确实染了痨病,但还有一事不为外人所知。他的痨病,是早年寻花问柳之时所染,一同染上的,还有秽疮。”

    “秽疮?”顾瑾还是头一回听。

    皇帝虽说是要训斥,但无论语气还是面色都太过柔和,实在叫顾瑾难生畏惧,甚至还能抽出心思来好奇。

    “……是一种脏病。”皇帝无奈,加重了些语气:“娇娇!”

    “你认真些。”

    顾瑾摆正了神色,认真的看着皇帝。

    “月老祠里的那个男人是萧文林,湘王府的第二子,而与你合庚帖的,却是那染了秽疮的世子。这回,你能明白了吗?”

    顾瑾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没忍住打了个冷颤。

    皇帝说的简单,但也分明。想让自己嫁给染了痨病和秽疮的世子,叫来意欲毁了自己清白的却是二公子,这是将自己送给两个男人当玩物不成?

    顾瑾原以为自己已经见识到了人性最恶的一面,没想到李氏的心比她想象的更狠,更毒。

    她一时失了言语。

    “这回知道怕了?若当时你一着不慎,真的被算计了去,该当如何?”

    “更何况,你做事不够狠绝,若非朕拦着,你与湘王世子两情相悦,私定了终身的流言蜚语怕是已经传遍盛京了。”

    顾珍与萧文林的荒唐事没人知道,两府合力遮掩,也能将其瞒得严严实实的。

    同样,逼着顾瑾嫁去湘王府的手段也有千百种,一计不成,湘王妃和李氏自有第二计。

    实在不行,就将顾珍的遭遇直接攀污在她身上也不是什么难事。左右在场的都是湘王府和李氏的人,是非黑白,全凭她们的一张嘴。

    顾瑾只想着李氏能吃足了教训,熄了算计自己的心思,但却没料到她们还没死心,哪怕到了这个地步也非要将自己拖进泥潭里不得翻身。

    皇帝有意吓一吓她,免得她下次再鲁莽行事。

    “再有下次,还敢如此莽撞么?”

    顾瑾缓和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心中的恶寒,整个人都缩进皇帝的怀里,瓮声道:“臣女是知道有陛下护着,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