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妄已经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整天了,也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长风忙伸手拦她,看向里侧舱房,压低声音说道:“公子不会出来的。”

    苏檀疑惑:“为何?”

    远泾悻悻笑着接话:“公子恐水。”

    苏檀更疑惑了:“月前他不是还如常上画舫的么?”

    远泾继续为她答疑解惑:“京城晏河水浅,画舫又行得慢,故而无事。”

    “可如今我们行于大运河之中,水深船急,公子是绝对不会来甲板的。”

    他就差直接说出来,万一不慎掉下去,还得他们下水捞,可不是失了公子的大面子。

    苏檀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

    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沈大都督,竟然是个旱鸭子。

    ……

    舱房内,埋头案前的沈二公子耳根发烫。

    他放下手里的玄铁锉刀,拿起一旁的墨色绢帕,轻轻擦拭刚改制完成的物件。

    “吱呀”一声屋门被人推开,姑娘端着铜盆走进来。

    沈修妄抬眸瞥她一眼,“出去倒水怎的去了这么久?”

    苏檀将铜盆放于六足面盆架上,回身答道:“方才在甲板上同长风和远泾说了一会子话。”

    对鱼干的猜测她暂且按下没提,毕竟现下只是猜测并无依据。

    况且沈修妄也没告诉她,此行究竟要暗查什么,先作不知为妙。

    姑娘心思一转,忍不住故意开口说道:“公子,远泾他们在甲板上搭了凉棚,运河之上风光极好,我帮您把棋盘搬去外头可好?”

    沈修妄长眉一挑,勾了勾唇:“从哪学来的促狭手段,当我听不出你话语里的戏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