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

    门栓断裂,落到了地上,房门大开。

    厢房里只点了一盏灯,光影极弱,晦暗不明,东南侧有一贵妃榻,上面的铺着锦缎,似有些凌乱。

    另一侧摆的是朱漆衣柜,临窗的紫檀书案上还摆着一个汝窑素瓶,窗户大敞,最里面则是一张雕花拔步床。

    夜风拂过,如烟似雾的绯色帷帐被轻轻撩开,一截雪白似藕的手臂露了出来,透过缝隙,明显看到女子玲珑的曲线被锦被遮住,那柔软的被褥仿佛还散发着她特有的幽香。

    女子似乎被惊醒了,睡意朦胧,醉魂酥骨,声音娇媚到了骨子里,“娘,怎么了?”

    柳玉娥神色慌张,立马伸手挡在谢长宴的前面,“长宴,你先到屋外稍等片刻,可好。”

    谢长宴充耳不闻,浑身带着寒气,径直闯了进来,语气冷硬,“点灯!”

    一瞬间,屋内无数烛火摇曳,恍若白昼,让人无处遁形。

    谢长宴动作极快,衣柜的门统统被粗暴地打开,屋内根本没有能藏人的地方,除了那拔步床!

    柳玉娥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床榻,脸色铁青,厉声呵斥,“长宴,你的礼数呢?”

    就在两人僵持的一瞬,林婠婠撩开两边帷帐。

    只见她云鬓松散,妩媚的眸子带着迷离,面若桃红,潋滟生辉,她的襦裙上全是褶皱可完好无损,赤着一双灵巧的玉足,下了床榻穿好绣鞋。

    谢长宴犀利的目光越过她的身影,落到榻上那揉成一堆的锦被上。

    林婠婠揉了揉眉眼,“娘,现在几时了?我睡了多久?”

    这时,一道薄凉的声音从外面响起,“还能怎么了,谢大人怀疑你在屋子里藏了人呗!”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在门口。

    傅羿安牵着苏灵音的玉手,宛若一对恩爱的夫妻,双双出现在厢房外。

    柳玉娥尴尬极了,“羿安!慎言!女子清誉......不得胡言!”

    谢长宴转头看到傅羿安,眸落寒霜,“傅世子百无禁忌,可事关命令妹清誉,还望你积点口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