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会刻意去攀高枝,会主动爬上傅羿安的床榻吗?

    徐聘冷眼审视着他,脸色铁青,“我再问你一句,当初是她主动招惹的你吗?又或者是她在正常情况下,心甘情愿招惹的你吗?”

    傅羿安被打到七寸,面色骤变,他咽了咽喉咙,“我们是机缘巧合......”

    当初的事,林婠婠只知她自己中了媚药,可他异常清醒,因他是从边境回来,身边正巧带着随行的军医!

    徐聘蹭地起身,指着他的鼻子怒骂,“混账!若我师父林邺尚且活在世上,你怎敢如此欺她吗?我又可否代他向你讨一个公道呢!”

    这一刻,傅羿安只觉得口中苦涩,根本无力反驳。

    “你既不能娶她,何必死缠着她!难道不能放她一条生路吗?你配不上她!”徐聘留下一句,便拂袖而去,只是他的背脊早已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

    濮阳的相关事务已接近尾声,御史中丞谭睿拧着一袋绝密的资料,趁着夜色,步伐沉重朝傅羿安的住所赶来。

    他推门进来,只见屋里的灯火晦暗不明,环视一圈,才发现傅羿安安静地隐在暗处,像一头伺机而动的猛兽。

    “何事?”

    谭睿头皮一阵发麻,隐隐察觉到有些不妥,恨不能把刚跨进门槛的那只脚给收出来。

    “傅大人!在下还真有一事。”谭睿努力调整了面目表情,循着声音朝书案处走了过去,凑近一看,只见他眉宇间仿佛沁出一层阴翳,目光锋锐得像是刀锋,让人不敢直视。

    他心里咯噔一下,便意识到,来的时机实在不好,这位傅大人心里极为不痛快!

    “点灯!”

    整个厢房的灯火逐一被点亮,谭睿把整理的卷宗递了过去,神色肃然,“大人,此番决堤,是因督造堤坝的官员挪用官银,缺工少料,工程有瑕。可根上还有个原因,朝中治理水患的耿厉曾提议堵口改道,被朝廷否决,这些年清河诸郡,乃至南乐、范县南、阳谷、莘县东、等地都易泛滥成灾,数年如此。”

    傅羿安声音冷寒,“为何?”

    “若是改道会让陆家的祖坟受损!”

    傅羿安冷笑一声,那躺在地下的祖宗果然比数万老百姓的命更值钱!

    谭睿颇感无力,长叹一声,“所以,此事根本无解,就算户部年年拨款,年年都会决堤,一样治标不治本,劳民伤财而已,拨下来的银子反而被上下官员贪进了自己的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