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妪摇了摇头,“大人,可以放我们走了吗?”

    傅羿安眉梢轻轻一扬,好像有些迷惑,“你刚才进来,很害怕,是害怕靖南王?为什么?”

    那老妪浑身一僵,“当年接陆太后的正是靖南王傅世啸,我还以为看到他了!所以吓了一跳。”

    其实她没有告诉傅羿安的是,接走陆太后那日后,村子里莫名其妙走水,收养陆太后的那户人家死于大火。

    **

    屋内灯火通明,恍如白昼。

    傅羿安合上整理好的卷宗,瘫靠在座椅上,唇边竟浮出了一抹痛苦,末了又化成了一片寒冰。

    他眼眶里布满了血丝,这几日通宵达旦地忙着公务,自己一旦得闲,就会不自觉地想到她。

    那日亲眼看到她跌入寒潭,他发现那种害怕失去她的痛,甚至比刀插进自己的胸口剜心掏肺还要痛!

    而他们的孩子,就这样没了......

    这几日,林婠婠半梦半醒,精神不济,经常都在昏睡。

    苏灵音打着探望的借口来过两次,徐聘说她的病需要静养,不宜见客,便把她直接拒之门外,当然谢长宴和傅后羿安两人也不例外。

    傅羿安心知肚明,便没有强求,谢长宴见他没有异议,也便恪守君子之道。

    只是,每当夜深人静时,傅羿安会偷偷去看她。

    今晚实在没有睡意,傅羿安独自撑着一把油纸伞,不知不觉又走到了院中那清幽僻静的院子里。

    细雨纷纷,周遭一片漆黑。

    傅羿安不由愣了一愣,抬眼便看见那屋里透出几分亮光,似有一道倩影在晃动,她难道醒了?

    他迟疑了须臾,还是步履沉重地向屋内迈去。

    傅羿安刚到门口,灯忽地被吹灭,他眼帘搭着,眸底划过了一份阴鸷。

    他面色一沉,直接推门进去,他隐隐看到那娇小纤细的身子蜷在床上,好似睡熟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