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确实烫手,韩亚文在把东西出手的时候能明显感到。

    万元户,一个刚刚兴起的概念,同样是一个被广大群众只能在梦中追逐的目标,韩亚文达成了。

    但他不敢声张,只能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数钱。

    满屋子的大团结,他数了一遍又一遍整个人都陷入到焦虑的亢奋中,有时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会忽然惊醒,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再翻身努力睡去。

    周末一早,韩亚文再也睡不着了,他把手里的钱归拢了一下,拿了一半出来,放在黄书包里,早饭都没吃就推着自行车出门了。

    他不敢乘公交车,怕被小偷给摸了去,还是随身携带心里踏实。

    韩宣怀在后面喊了他几嗓子,韩亚文含糊应对几声就消失在路口。

    “这兔崽子搞些什么名堂呢?”韩宣怀进了家里,儿子最近神神秘秘的,前段时间出门不见人影,这段时间又整天不出去;但幸好没听说有什么顽主打架的事。

    韩亚文自行车蹬得飞快,就像上次那样,他要赶在上午十点前到北大,谨防郑卫民跑到医学院去。

    一想到郑卫民,韩亚文心里就叹气,这用功读书是有用,起码不用像他这样担惊受怕。

    郑卫民也算过时间,韩亚文的效率一向很高,他绝不会在广州那边长待,要是回来了,那今儿差不多就能见到人。

    他也在学校里等,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要是今儿见不到人……郑卫民会觉得出意外的可能性比较大。

    他到了常去的自习室,面前放了书但却静不下心来看,好半天都是那一页。

    杜若在窗外看到郑卫民发呆,这种状况可是非常少见;她从后门进来,坐在郑卫民的旁边,这个家伙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哎……”

    “你吓死我了。”郑卫民刚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他在自习室就没想过能有这么大的动静,尽管杜若也压低了声音。

    杜若很奇怪地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呢?魂不守舍的……”

    “等个人。”

    “王云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