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投机半句多,可她依旧回大哥家与亲人们吃顿饭。

    有阿桑家的情形做对比,让她格外珍惜亲人间的情分。家人说得对,她奔三了。自从村里人搬出来后,目前已经送走三位老人,爷奶瞅着心绪很不安定。

    老人家是活一天算一天,而她能陪一天算一天。

    离世的那三位老人都是搬出来后,整天在家过着无所事事吃饱等死的日子。

    一个人的精气神没了,很快便走了。

    其中一位阿桑也认识,不过兰秋晨从未跟她提及。人老了终要走的,阿桑本就忧心父母,如今天隔一方,听到熟人离世的消息恐怕忧思更重,不说也罢。

    倒是其他老人都搬回村里住了,实在不习惯镇上的清闲。

    说自己是天生的贱命,坐不住,那几位搬回村里的老人常常自嘲笑谈。回去住了一年多,证实了自己果真“贱”命一条,天天下地干活居然浑身松泛多了。

    其中一位要拄拐杖走路的老人,如今健步如飞,天天背着双手遛着狗在乡道慢悠悠地散步,精神得很。

    儿女们见状,纷纷劝说要接他出去住,他死活不肯挪窝,说镇上到处乌烟瘴气的,烦得很。

    说乌烟瘴气不夸张,到处搞基建嘛,到处是尘土飞扬的景象。

    跟宁静的小山村相比,犹如两个世界。

    就连兰秋晨家那位堂姑婆也一样,从原本的瘫在藤椅上等死到去年的独立行走,养鸡养鹅和种菜,和回村之前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小儿媳妇见状想接她回去孝敬,被拒绝了。

    后来,兰秋晨进村探望几位老人时被姑婆拽着话家常。这才晓得姑婆的儿媳妇见她身体壮实,想让她回去给家人煮饭做家务。

    因为儿媳妇的父亲瘫在了床上,老妈身子也不好,索性到女儿家养老。

    儿媳妇要上班,下班要带孩子,要做几个人的饭和给父亲喂饭等。姑婆那小儿子不耐烦伺候母亲,但伺候老丈人十分细心周到,每天给老丈人擦洗身子。

    可小夫妻都是要上班的人,天天如此实在累得慌。而且工资不高,请保姆、钟点工在他们眼里那是有钱人的配置。

    眼见自己亲妈/婆婆身子好了,便动了念头。

    堂姑婆当然不肯出去,自个儿在村里过着惬意自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