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们要再次确认一下——是否确认选择新型生物材料义肢?”

    “确认。”

    “是否了解传统义肢跟新型生物材料义肢的优缺点?”

    “了解。”

    “是否自愿签署新型生物材料观察试验合同?补充说明:生物材料实验室并不会干涉您的个人生活,只会定期回访,且须您细致描述使用感受。”

    “自愿签署。”

    “那么好的。”其中一名医生将合同递了过去:“请在规定地方签字盖手印,合同完成后即时生效。”

    周潜哗啦啦翻开合同,迅速的在几处指定位置签上名字,然后利索的按上手印。

    “感谢您的配合——周先生,请到这边观察室,在此之前我们还需确认一遍数据,下午2点,我们会有专业团队来跟您进行义肢适配。”

    医生们带着合同满意离去,而周潜谢绝了护士推来的轮椅,然后杵上了一直放在床头的拐杖。

    “哆,哆,哆……”

    拐杖支撑在地板上,发出干脆的声响,而他一步一步前行,动作艰难却又坚定。

    就像怀榆承载着沉甸甸重量的瘦弱身躯一样。

    而在他身后,私人病房的专属护士台里,两名护士又敬佩又惋惜的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小声唏嘘——

    “他都不疼吗?大腿中断截肢啊!照顾这么久,从来没听他喊过一声痛……”

    但他分明又是能感受到痛的。

    每天身上的病号服都是汗湿重重,输液时手臂上都是涔涔冷汗,要不是留置有针头,恐怕肌肉紧绷地连扎都扎不进去。

    “你是没见到,一开始神经痛他都能熬那么多天……后来再送过来时,伤口都泡烂了……”

    真能熬啊!

    整个医护系统都流传着他的传说——不管是从剧毒剧痛的神经毒素中死里逃生,还是后期这完全超越人类极限的忍痛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