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瑾写好几封信送出去之后已过了午膳时分。阿丘早去了琼芳阁报信,朝华自吃了饭之后便歇下了。
淮瑾却没有立刻用膳,只与岑望在内室谈话。
“殿下叫我来,可是为了那个死于殿上的人?”
岑望最近气色越发好了,在王府里日日钓鱼下棋,好不快活,倒是比刚进府时瞧着年轻不少,精神头也足。
淮瑾点点头:“思政殿如今漏的跟筛子似的,魏思的胆子未免太大。”
“他这么做,必然是有理由的。如今郑王与五皇子都有继承大统的可能,大把的人两边站队,魏思此举倒算是寻常。只是这件事却不宜再深究。”
“这是为何?”淮瑾心里虽已有了看法,但仍想听听岑望的见解。
“证据什么的,早被消灭了,你如今便是造再大的声势也引不来他们自露马脚。况且,我说句不中听的话,这件事情对于贵人们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殿下实在不必费心在这件事情上。”
“老师所言,倒与学生不同。学生之所以大张旗鼓要查此案的凶手,只是为了向圣人传达一个讯息。”
岑望的眼神亮了亮,捻了块鹅糕。
淮瑾却没有立刻往下说,反叹了口气,又起身将门扉紧闭。
“怎么?”
岑望发问。
“父亲毕竟上了年纪,在那个位置久了,难免多疑。”
淮瑾话只说一半。岑望将鹅糕吃了,咂巴两口:“这鹅糕,滑腻可口,甚好。至于……多疑……哈哈哈哈哈妙哉!”
“咱们不过是将异常呈于圣人跟前,至于父亲要怀疑谁,怀不怀疑,必然是心里有了决算的,咱们就不用操心了。”
岑望又捻了一块鹅糕,捏在手里端详。半晌又转了话音道:“静安居的那件事,我也听说了。”
淮瑾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学生内院的事,不敢劳烦老师费神。”
岑望看了他一眼道:“你送出去的折子,恐怕会石沉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