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王爷,自古以来兴修水利便是国之重功,若是一日两日便能举功,反倒是不足为奇。”

    底下人俱上前说些不痛不痒的话,郑王却知并非如此。

    大皇子夭折后,圣人与孟淑妃离心。淮陵便理所当然成为了长子,自然承载了许多期望。有圣人的,有秦贵妃的,也有百姓的。此次下江南道他也是做足了准备,必要建功立业方能返回云都,届时他居奇功再与杨皇后所生的嫡子争才更有胜算。

    若是无功而返,且不说圣人会如何,杨皇后那边必定会抓住此事大做文章,若是再有嫡子降生、社稷有续之类的言论出来,那他的人望必定不如以往。思及此处,郑王起身下来扶起吴司马,温言道:“是本王的不是,吴司马请起。本王知道兴修水利非一日之功,不过若是想一年之内修好,可有法子?”

    吴司马刚起身,就又跪下:“臣无能,无法为殿下分忧,实乃臣的罪过……”

    吴司马跪于堂下,两股战战。众人也不禁捏一把汗。

    良久,郑王方道:“吴司马昨日辛苦,且先回去休息,诸位同僚若有好法子,尽管来报重重有赏。再着人在城中各处贴上告示,若有人能解此困,加官晋爵。”

    “是。”

    众人称是,俱都退下各自安排,只郑王仍坐于堂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至夜间,王参军事被郑王诏于内室,不多时消息便秘密传回了秦贵妃处。

    而淮瑾那边,却早有密信传回,他看了一眼便焚了信笺。

    又成日关在书房查阅多方典籍,《水经注》更是被翻了几十遍,边角都翘起边来。朝华见了,少不得想了法子将边边角角熨平,又终日伴其左右,直叫星露咬碎了银牙,嫉妒的火烧了几番,却苦于没有什么法子能压制朝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