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是他觉得最好的解脱吗?就像这次一样,抱着必死的决心,想着和敌人同归于尽。

    明明他就很在乎,在乎得要命,可他还能这般轻松耍笑的说出口,他的心明明就是在疼在滴血的啊。

    这个狗男人,真是属河蚌的,不知道撒娇示弱,可怜一点,女人就会很容易上头感动的吗?

    全身上下嘴最硬!

    纪眠在军区医院,一直照顾着。

    裴砚伤得很重,前面几天都难以起身,她也见过那鲜血淋漓的伤口,烂了一大块肉,看着十分瘆人。

    她干呕了一声,后面她发现,裴砚再换药,都是偷偷躲着自己,找各种由头把她弄出去。

    她有次下楼去拿药,发现自己手机忘拿了,又回来取,正好撞见医生在给他换药。

    他对上她的视线,飞快的用被子盖住了伤口。

    纪眠这才后知后觉,他是故意的,前面几次都是。

    “你先帮我拿药吧。”

    纪眠也不点破,毕竟有外人在,不想和他发生争执。

    她下楼拿药,心里依旧生气,回来的时候病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

    “换药干嘛躲着我?”

    “伤口……不好看。”

    他嘟囔着。

    他中弹后又坠入大海,在水里泡了很久,伤口已经感染了。

    一大圈都是腐肉,必须切掉才行,所有有一个碗口一样的伤口,非常恶心难看。

    他以前从不在意身材容貌,男人身上有大大小小的疤也没什么,反正他又不是吃走秀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