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悦的滔滔不绝中,荀珃不禁扪心自问:“楚渊真的有凌悦说得这么双标吗?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都是什么样的啊?”

    自己最爱的牛乳糖,他总会随身携带着;自己稀罕的小玩意儿,他总会第一时间送到手里来;自己不喜的菜肴,他总会第一时间发现,此后便再也不曾在餐桌上出现过;自己随意的一个小动作,他总会最快理解自己的意图,做出相对的回应。

    开心时,他会跟着自己一起笑;难过时,他会想方设法的让自己开心;无聊时,他会变着花样的陪自己打发时间;面对危险时,他会下意识的把自己牢牢护在身后……

    一次是巧合,两次、三次,也可以勉强用巧合来解释。可是四次,五次,甚至是更多次,再继续拿巧合来说事儿,便是自欺欺人了。

    原来,不知从何时起,自己已经习惯了时时事事有他陪伴,信任他,依赖他,将他当做自己强大的后盾。而他也不知在何时起,习惯了时时事事把自己放在首位,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悉心的、默不作声的,用他日渐丰满的羽翼极尽所能的保护着自己。

    蓦然回首,荀珃恍然惊觉,楚渊对她的情愫似乎已经远远超越了普通兄弟、家人的范畴。

    他不会是……

    荀珃被自己脑海里陡然冒出来的荒谬想法给吓到了。

    “不可能,怎么会呢。哥哥他宠着我,护着我,惯着我,仅仅是把我当做邻家的小弟弟,与其他无关。没错,肯定是这样的……”荀珃极力否认。

    然而,身负重任的凌悦,今时今日,却并不打算让荀珃继续这般稀里糊涂下去了。

    为着自家公子幸福美满的未来生活,她必须狠狠心挥下这当头一棒,打醒自家这个陷在云里雾里的公子。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公子你自己稀里糊涂看不出什么来,可是我们这些身边人可都看得一清二楚,世子爷待公子那可是情根深种,情真意切,一心一意……”

    “瞎胡闹,楚渊他那等风光霁月谪仙一样的翩翩佳公子,他,他,怎么可能会喜欢男子!此话日后万不可再提起一字半句。”荀珃头一次乱了阵脚,语无伦次的大声嚷嚷着打断了凌悦的话。

    话一出,荀珃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在斥责凌悦的瞎胡闹,还是在提醒自己莫要升起一些不该有的奢望。

    “公子,可你并不是真的男子,你是如假包换的小女子啊。”梳着妇人髻的凌悦朝着荀珃俏皮的眨了眨眼。

    荀珃:“……”

    荀珃弯着指头指了指自己,示意凌悦瞧清楚自己现下的男子装扮。

    谁知凌悦对此彻彻底底地视而不见,根本就不上道。

    “公子,你不如找个机会和世子爷坦白了吧。以世子爷对你的情义,你女儿身的身份一旦暴露,世子爷他肯定会站在你这边,帮你的啊。”凌悦谨遵吩咐,时刻注意着荀珃的情绪变化,瞧着荀珃的某种氤氲起了亮光,顿时越说越起劲儿,越说越欢快了。

    “此事一解决,悬在公子头上那把利剑就算彻底取下来了,就再也没有什么事儿可以威胁到公子了。公子尽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这可是一举多得的天大的好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