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闻言也不再多说,提起了想接母亲回家过年的事。

    沈之衡垂着眼睫,沉吟着没说话。

    但是手上的动作倒是停了,撂下了手里的狼毫笔。

    香冬正在一边倒茶,水壶却忽然脱手而出。水花四溅,滚烫的水崩了不少在手上。

    沈之衡眉目间瞬间涌起浓重的心疼,走到香冬身前,握着她的手腕仔细瞧了瞧。

    “怎么烫的这么厉害?来人,请府医过来。”

    沈昭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不大舒坦。他还是头一次看见父亲这样,不像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倒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女人。

    可这个女人,不过是个卑贱的妾室。

    他还站在这等着父亲回话,父亲显然已经忽略他在这的事了。

    等府医来的间隙,沈之衡已经差人取来了冰。正用帕子包着,帮香冬轻轻擦拭。

    沈昭站在这,倒像一个多余的局外人一般。

    他试图开口,引起沈之衡的注意。

    “父亲,母亲回府的事……”

    他话还没说完,香冬像是被碰疼了,斯哈了一声。

    沈之衡一边查看香冬的伤势,一边不耐烦地说道:“这事你去和你三婶商量吧,现在家里都是她做主。”

    连个正眼,都没给沈昭。

    沈昭又失望又生气,却不敢多说。只能行礼告退,转身出了书房。

    香冬越过沈之衡,看着沈昭的背影,唇角微微扬起。

    大夫人想回府,那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