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最喜欢的就是这个二儿子,儿子受伤本就揪心,再听苏清妤这话哪里能忍得住。

    苏清妤冷凝着眸子看向老夫人,“祖母,今日我可不是以苏家嫡女的身份来的。我是以林晚音女儿的身份,来替她讨回公道的。”

    “祖母说我养不熟,您怕是忘了,我是母亲养大的。若是仔细算起来,我从小到大花的银子,也都是我母亲的陪嫁银子。”

    老夫人一时间僵在那,她差点忘了,这个孙女也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

    “行了,你说也说完了,可以走了。既然你不拿苏家当家,也不用在这了。”

    苏清妤怒极反笑,“说完就完事了?他言语羞辱我母亲,就白白羞辱了么?”

    来苏家的路上,她已经差人打听了。当时苏承衍说的话,难听到了极致。

    说她娘拿了苏家不少银子,当初的账册都是假的。又污蔑她娘在苏家的时候不敬长辈,不善待妾室和庶子庶女。甚至还说她说不守妇道,是因为外面有人才坚持和离。

    刚刚她在榆树胡同的时候,母亲显然是怕她担心,并未仔细说。

    一想到母亲当众被苏承衍羞辱,还被那么多人围着,苏清妤一口气便憋在胸口。

    老夫人闻言沉声问她,“那你想怎么样?还想让你二叔去给她林晚音磕一个么?”

    她本是随口说的一句话,苏清妤却认真思量了好一会。

    “还是算了,我怕折了我娘的寿。二叔当众刁难我母亲,怎么也该带上厚礼,去鞠躬道个歉吧?”

    还要敲锣打鼓,让京城人尽皆知才行。

    苏承衍有些虚弱,但听了苏清妤的话,还是扬声说吼道:“你做梦,她算得上什么东西,也配让我道歉?”

    恰好此时二夫人何氏端了熬好的药进来,药碗还没放下,就阴阳怪气地说道:“大小姐原来是兴师问罪来了,你二叔不过是例行公事,就被打成这样,你还也好意思说这些?”

    苏清妤不怒不恼,哼了一声,“例行公事?我和三爷最近进出京城多次,怎么没人敢例行公事?”

    “你们不就觉得我母亲一介商贾,不敢与官差为敌,才随意羞辱么?”

    “若是换一个有权势靠山的,你们还会这么说么?就算是无意中得罪了,怕是也会巴巴的上门道歉了。”

    说到这,苏清妤拽过边上的红木椅子坐了下来,“今日我就是母亲的靠山,要么二叔就照我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