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了钱又挨了打,他长了记性,癞子记住了一个规矩那就是从此不再出门吃饭,每一餐都是点外卖,出门戴口罩帽子是少不了的。
并且旅馆他是轮流住,并不在一个地方常住,如果心里还是不踏实他就会回老家待几天,这次就是如此,不这样的话他心里会感觉很不安。
步行来到地铁站,累的他气喘吁吁,喝了一口水差点吐了出来,今日的气温是零下三度,“真他娘的盯牙。”癞子骂道。
进了地铁站,这是最近的地铁站亦庄线,票价起步是三块钱,癞子要去北京西站,要倒三趟地铁,要坐到宋家庄站倒地铁五号线,这一段根本没有座位,不过他已经习惯了,他也太熟悉这段路了,甚至地铁站的乘务员他都知道是不是换新人了。
到了宋家庄站换乘到五号线,此时他抢到了座位,其实坐不坐对他来说不重要,反而站着更踏实,但是又觉得有座位不坐,那太傻了。
坐四站地到磁器口站换乘七号线,一路上他已经买好了回家的火车票,这个月他已经回老家三次了,这一年他买的车票已经高高一摞了。
他的钱大部分都花在了吃住行上面,每每想到此处他都是苦笑,在火车上的时间他已经订好今晚要住的旅馆,就在下车后离火车站不远的地方,一晚上60元,独立卫浴,干净整洁。
火车票55元,全程四个多小时下了车,到了牛城站,这是一个三线末的小城市,隶属于河北省,这也是癞子的家乡。
出了火车站然后往前走不远处就是他定好的旅馆,他把包放进去,休息片刻后再出门,此时已经快下午四点了,他来到不远处的站牌。
他要回村一趟,虽然并不在村里住,父母对他也不怎么待见,但是他觉得还是要回去看一看,因为他已经很久没回村了,坐上101路,路上他盘算着买点什么东西回家,是买露露那还是牛奶,最终下车他破天荒的买了两箱,一样来了一箱。
回到村里天已经擦擦黑了,不过六点多还有一辆返程的车,他还赶得上,步行回家十分钟,到了家里全程没有什么话,癞子的父母就是简简单单农民,一看见他回来,并没有太多的表情。
“回来了,吃饭了没有?”
“嗯,吃过了。”
待到五点半癞子起身离开,他要赶最后一班末班车,他把帽子戴的严严实实的,口罩提的紧紧的,遇到村里人是避免不了,但是他并不想跟其他人交流,他走的很匆忙。
不远处的马路边回来一个女人,和癞子一样的岁数,女人左手抱着孩子右手拎着一堆东西,看来是从城里刚回来。
癞子认出了她,这个女人名字叫田英,他心里突然一惊:“该怎么办?该怎么办?”他在心里默念着。
此时脚步已经矗立在原地,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行,当女人越走越近的时候,他更加慌了,村里的这路不宽直通马路边,这条路还没有巷子,躲是来不及了。
癞子假装打电话开始背对着女人,当察觉到女人已经过去后他的心终于跳的慢了,女人并没有认出他,由于当时天有点黑,再说她的注意力并没有完全放在他的身上,所以女人只是想赶紧回家,若是白天,那么无论癞子武装的再严实女人也会看出来。
快到马路边,癞子开始跑了起来,夜色的掩盖下他如同一条丧家之犬,与那个女人的往事不断的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