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看,这事情没那么简单。”留在咸阳宫的冯敬,他也蓄了一把漂亮的胡须。

    “想要修改《秦律》,目的是什么?如今的秦律,那是由曾经的廷尉,如今的左相和皇帝陛下身边的赵高共同审理校订的。修改《秦律》,这不是在打左相的脸吗?”

    张苍双手作揖,他倒是迫不及待了。

    张苍懒得搭理冯敬,他的屁股就坐得不正。听着也说不出来什么人话。

    “我听说,皇帝陛下此前曾在夜间,穿着在月光下会发光的蚕丝深衣,于夜间在兰池附近游荡。结果招来了强盗,险些把皇帝陛下给打了。”

    冯敬一听,顿时神色紧张。

    “咸阳城的治安,天下第一。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张苍袖子一挥,他望着冯敬,义正言辞地道,“我看未必。我要联合大臣们共同上奏,劝告皇帝陛下赶快从那平定六国的美梦中醒来,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这些事情。”

    邵平听了,心里打了一个激灵。

    好啊,你个张苍。吃饱了撑得。

    大家都没说穿‘皇帝陛下一直在光屁股的事情’,你倒是好,主动前去。

    “那你自己一个人去,若是死了,别让血溅到恒阳宫门口。”

    邵平很是严肃。

    张苍也不甘示弱,他望着远处大开着的殿门,高声嚷嚷着,“忍忍忍!躲躲躲!什么千年老乌龟!”

    “再这么下去,家底都要败光了。”

    邵平望着张苍,他生平第一次有想要和人动手的冲动。

    “你再喊一声,我就把你轰出去!”

    张苍和邵平,二人互成犄角之势,谁也不让谁。

    陈平只是整理个府库的功夫,一回来就看到两人在吵架。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恒阳宫里最保守的人和最激进的人居然吵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