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广说完了,青阙只是看着他好半天不说话,康广心里不禁有些发毛,陪着笑问道:“国师为何如此看着小的?莫非是我刚才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吗?”
“如果真是那瓶酒有问题,酒也是娘娘给的,且是康总管你亲自送去的。就算是丽妃让人动的手脚,他们难道会老老实实承认吗?保不齐还会把你们卷进来。”青阙说,“陛下这些日子对贤妃娘娘的气还没消,再生出这样的事来,难免会有些先入为主,还是要慎重考虑为是。”
“呃……国师所虑不无道理,”康广说,“可我实在觉得商启言死得有些冤,况且前两天他才投靠了咱们,娘娘可是为他抛费了不少银子。”
“既然如此就更不能轻举妄动了,娘娘给他的东西想必都还在,叫人翻出来,该怎么说呢?”青阙轻飘飘的看了康广一眼,不再说话了。
“这……”康广不免雨语塞,“既如此,我还是回去再同娘娘讨个示下吧!”
“康总管回去回复娘娘,就说占福的事我心里有数。”青阙慢慢合上了眼睛,“既然已经有了占福的安排,丽妃失宠是早晚的事,又何必非要在这件事上纠结呢?”
康广又回到椒兰宫,贤妃问他:“你去了一趟可看出什么来没有?”
“娘娘猜的不错,我到商启言那头去,果然他那个徒弟有问题。”康广说,“不过麻烦也在这里。”
“这是怎么说?”贤妃问。
“我看他徒弟的举止神色,问题应该出在商启言每晚都喝的虎骨酒上。那瓶塞是换过的,极有可能有问题。
想必上头有慢性的毒药,商启言每日里都喝,积少成多,终究失了性命。
可那虎骨酒是娘娘赏赐给他的,只怕事情翻出来咱们也逃不了干系。”康广一五一十说道,“奴才也拿这事询问了青阙国师,他建议不要轻举妄动。
还说既然已经决定在占福的时候算计丽妃,也就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再生什么枝节出来了。”
贤妃听了康广的话,低头默默沉思了半晌,说道:“国师说得对,小不忍则乱大谋。说不定这件事是丽妃给咱们设的一个圈套呢。好似那瓶塞有问题,若认真查考起来没准儿是酒有问题,这可就变成咱们背着黑锅了。
商启言是皇上的心腹,要是叫陛下知道咱们有意拉拢他,可是不妙。”
此时的贤妃如履薄冰,自然不能不万分小心。
想了想又说:“去把薛姮照给我叫来,我想听听她怎么说。”
康广于是把淑丛叫过来,吩咐道:“你找个由头到太妃娘娘那边去,想办法见到薛大姑娘,微微暗示她两句。她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淑丛于是便袖了一方素帕子过来,向桐安宫的人打听着薛姮照今日有没有在太妃娘娘跟前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