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他回过神来,想到了这一层,在我们下墓找到宝物之前也找到了这里,那这件事就真的太复杂了。”

    文琼音有些紧张地看向曲意绵:“啊,你跟我说这个,我也没办法啊!我控制不了廖先生啊!”

    曲意绵牵了牵唇角:“我在想,如果这个墓真的存在风险,那文家老祖宗有希望给子孙留一笔财富,肯定会设法告诉后人如何规避风险的。”

    文琼音有些慌张地咽了咽口水。

    坐在她身边的叶博文,明显感觉到她的身子在轻微发抖。

    叶博文拿过一条毛毯披在她身上,起身去调整房车上的空调温度。

    曲意绵见文琼音不说话,了然一笑:“文小姐还是没有把我们当自己人。”

    她忽然握住高燃放在桌面上的手:“老公,你这回可得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不要太善良了,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能相信你的好心跟善意的。”

    此言一出,叶博文跟高燃都懂了:文琼音留了一手!

    高燃下意识看了眼叶博文。

    表哥好不容易才追到喜欢的女孩,高燃不希望表哥难做。

    他又将视线落在文琼音身上,情词恳切地开口:“文小姐,按理说这次的事情我也可以完全不让你参与,你自己也说过,买定离手是商业操守,当你父亲决定卖画的那一刻,这一切都与你们家无关了。

    但是我小时候学艺的时候,师父教过我,我们修复文物最大的乐趣,并不是制造赝品去卖钱,也并不是从修复完好的文物上找到成就感,而是可以通过这件文物,与千年前的古人神交。

    在修复文物的过程中,我们可以通过种种细节感受到千年前古人的心意。

    就好像李白写过【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后人只当是李白的浪漫主义色彩又被放大了,才会有的夸张之语,可只有真正在云山雾罩的庐山旁,亲眼见到过云雨之中的庐山瀑布,才会明白李白写的这一句没有半点夸张。他只是将当时所看所感记录下来,而后人如果看见了同样的景象,就会领悟这句话的真实,就像看见了李白当年看见的,将千年前的场景重现,这就是与古人神交了。

    我不知道你是否能理解,当我看见夹层中小字的那一瞬间,我心里是怎样的感觉。

    听说廖先生要去挖宝,我更觉得无比遗憾。

    我是真的没有任何目的性、只想让你以一种方式参与进来,好完成你先祖的遗愿、也完成我心中的遗憾。

    我姑且认为,这是手艺人的一种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