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霂也急了上前一步说道:“我看谁敢!我刘霂乃是大汉高祖皇帝第二十二代子孙,孝景皇帝第七子中山靖王刘胜第十八代玄孙是也,这些都有据可查,连郡守大人都知道,你们却敢因这来抓我,不想活了吗。”

    刘霂这一声大喝还真镇住了想上前的几个差役。

    是啊大家都不是傻子,把人抓了得罪郡守大人不说,万一是真的真要上纲上线的查起来,说在郡守都说明人家身份的情况下还上前抓人,那到时候倒霉的可就是他们了。

    神仙打架,小鬼就别掺和了,几人又悻悻的退了回去。

    刘霂一看局势可为,继续说道:“司马大人,在郡守已说明我身份的前提下,你连查都没查就说我狡猾顽劣不是什么善类,又说我是白身,还说我这汉室宗亲的身份是假的。那么我倒要问一问大人,您怎么就知我这宗亲的身份是假的呢?”

    “如是真的我在此地多年怎么就从未听说过。”

    “我父刘梓在外地为官多年,近日霂才回到家乡,大人如有此疑问,可向此地老人寻问;

    如再不信可派人向朝廷寻证宗氏祖谱,凡是宗族之新出生儿,各地都要向朝廷报备,我的名字、父亲是谁、为哪一支血脉、何时何地出生都有详细记载,你可详查。

    我刘霂就是再没落,也知道自己身上流着高祖皇帝的血,不敢拿宗族之事做假。

    但只一样,你未经任何查证就说我是假的,这是污蔑,你还说在下是什么白身,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之词,我现在怀意你此话意有所指。我大汉高皇帝成立霸业以前,是一亭长,难道你这白身、狡猾顽劣之话是在暗指高祖皇帝出身不高吗?”

    刘霂心想拉大旗做虎皮的事,不光你会,我也会。就看谁的胆子大,老子一把就扯到顶,把高祖给你搬出来,我看你往下怎么接。

    此话一出,全大堂顿时鸦雀无声,静得可怕。

    是啊,这本来不过就是两个郡守、郡丞相互争争权力,怎么一下子就扯到高祖皇帝身上去了,这落差也太大了,这回答错一个字可就是大不敬的罪啊,一个弄不好全家都跟着倒霉,那谁还敢说话啊,这个年轻人可真是个愣头青,这是想要拼命的架势啊!

    所有人都久不说话,连司马预也愣住了,他也没想到自己只是不想这个职位落在郡守荐见的人手上,怎么就和高皇帝扯上什么了;

    最后还是李览,他先是拍案而起,怒目道:“司马预!难道你真是这么想的!”

    这句话足够杀人诛心,你回答是,那恭喜你死定了,出言暗讽大汉的开国君主,皇帝的祖宗,那想弄死他的人不知有多少,就算现在大汉皇权再是衰微,也不会让这样的人活着。

    如果回答不是,那你就不能再以势压人,说什么狡猾顽劣、白身这样的话,人家就算是再没落,也是宗室后代;那刘霂的这个官也就算是走马上任了。

    司马预有些后悔自己开始的口无遮拦了,心想,自己是怎么了,是这些年横行霸道惯了吗?

    怎么如此大意,不同意有得是借口赶走这人,可自己偏偏选了一个最笨的办法——用一些人身攻击的话来发泄自己心中不满,这里好歹也是官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