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没有说话,只是思量不语。

    刘霂以为他还是在嫌弃自己的官职低微,就接着说道:“文和先生,现今长安局面不稳已初见端倪,一个朝廷三个当家人,各有自己的部曲兵马,矛盾激化、相互攻伐是早晚的事;风雨欲来,到时的长安恐怕又要血流成河了,到时文和先生虽为左冯翊事,却手无兵马,又能耐何!”

    “所以大人是想要招抚与我?”

    “是也,又非也,霂敬先生大才,先生如能倔尊来帮扶刘霂,霂心中当然感激涕零。

    反之,就算先生不愿,霂也不会强求,只是不忍先生身处险地,所以想请先生来安定暂住,等事情平息之后,先生再想何往,霂也绝不阻拦。”

    刘霂心想我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不信你没个态度。

    果然贾诩起身向刘霂拱手行礼,说道:“公子心意诩心中全然领会了,在此谢过公子,在下身受朝廷左冯翊事无法擅自离开,还请公子海涵,不过在下有一事想请公子帮忙,不知可否?”

    在听到贾诩不想离开后刘霂心中顿感失望,但还是面不改色的说道:“文和先生请讲,只要霂能做到决不推辞。”

    “诩虽受朝廷所托无法离开,但我想把家人安顿在安定郡,想请公子帮忙照顾,不知可否?”

    刘霂像是被打了一针兴奋剂一样刚还很是颓丧的心情一下子满血复活:“可以,当然可以,先生重托,我亲自安排此事,先生尽可放心。”

    刘霂以为这此招揽算是完了,没想到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没想到,贾诩竟能以家人相托,这也和投效差不多了,最起码也是与自己结盟了。

    双方约定了出城的时间,在离开时,贾诩突然叫住刘霂说道:“公子少年雄才,让人敬佩,但凡事不可操之过急,这长安虽是关中中枢所在,得长安者便可控制关中;但也要实力强大才可为之,现下这长安与关中、西北各地群雄相比仍然是头猛虎,就算大乱以后也是头病虎,亦可伤人,况且周围还有群狼环伺,公子在北应当蛰伏、积蓄力量,不可随意南顾。”

    刘霂心中大惊,自己却有等长安大乱虚弱之际奇袭长安的想法,可这个想法还不成熟,自己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啊,今日也从未提起过与此有关的事,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此言为诩向公子所献第一策,望公子采纳。”

    “先生之言、霂谨记在心。”

    双方起身告辞!

    刘霂一行人走在萧瑟的大街上。

    刘霂问向王召:“为然,你觉得这文和先生最后说的这些话有无道理?”

    “此人所说句句切中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