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亲王,赵太保进宫了。”

    顾秧疑惑地问:“他不是快死了?这么晚了折腾什么?你们没拦住他?”

    门外又答:“回王爷,赵太保手持宫牌,无人敢拦。”

    “胡说!”顾秧头皮一紧,骂道,“宫牌是后宫郎官独有的出入手令,赵太保怎么会有宫牌?”

    门外安静了几秒,答道:“这个奴婢不知。”

    朱修远插嘴道:“会不会是我们对外称陛下身体不适,赵太保担心所以才要入宫?”

    顾秧摇摇头:“不对。‘陛下’一回宫,我们就对外宣称她圣体不适,赵太保为何现在才入宫?就算要入宫,为何白天不去,偏偏赶在深夜?”

    朱修远被她问得心头一紧,倒吸一口凉气:“难不成……不好!”

    顾秧脑中念头飞转,她对朱修远说:“你调兵拦住他,我去叫中书令那几个老家伙!”

    ——

    自出门后,赵太保一直咳个不停。

    昏暗中,轿内隐约出现一丝血腥气。

    赵太保赶忙抬手擦去嘴角血迹,强忍着咳意催促道:“再快些……”

    长熠、季符离同另外两位轿夫抬着轿撵快步前行,顾浅一路低头小跑跟着。

    过了太和殿、宣政殿,高墙之下的禁卫核对了宫牌之后,派一人去后宫紫宸殿通报陛下,让他们原地等候。

    “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

    软轿内不停地传来赵太保刻意压制的咳嗽声,咳得顾浅十分愧疚。

    下午他们扮做商队入京,见城门口的守卫增加了一倍之多,盘查极为严厉。一打听才知道女帝日夜抗疫损耗自身,回宫后就倒下了,已将朝务全部交给醇亲王打理,现在满城上下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