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监倒吸一口凉气,没有接话,猫着腰退远了。

    “这个孩子的出现,也许是国家的福气。”顾浅像是自言自语,“只是他年纪尚小,心性未定,断不能被顾秧养坏了。”

    岑沐年明白她的顾虑,也清楚她的打算。他说:“那就接到宫里养。”

    “你也这么认为对吧?”顾浅望着他,心里头暖暖的。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有一个人跟你来自同样的故乡,懂你,并且护你,是一件让人心安的事情。

    岑沐年点点头,目光不经意地飘向了季符离的方向。

    季符离年少入宫,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并不知道如何解鹿。

    但是他握着鹿腿活动了几下,就轻易找到了窍门。锋利刀尖自关节处下刀,划开皮肤,顺着骨头和肌肉的纹理一刀刀往深处割,几分钟就解下了一条鹿腿。

    季符离将鹿腿扔到宫人端着的盘子里,开始解第二条。

    那鹿腿上的肉呈鲜红色,筋膜一跳一跳的,血液从细小的血管里流到外面。

    猛雕闻到血腥气,开始暴躁地扑腾翅膀,嘴里不断地发出啸鸣。

    “呀——呀——”

    少了主人坐镇,那马独自驮着暴躁的猛雕,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它呼哧呼哧喷着气,蹄子不安分地踏来踏去。

    岑沐年起身走过去拍了拍马脸,将马儿安抚好,转头问顾浅:

    “浅浅,你吃雕吗?”

    顾浅摇头:“不吃。”

    正常人谁吃那玩意儿?

    她想了想,起身走过去问:“还有救吗?我觉得可以养一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