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早朝,顾浅言及要给伯礼小殿下找几个师父,教读书、骑射、礼仪等,问百官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吏部头一个推荐季符离,说他饱读诗书学富五车,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浅否决了。
“不行。季大人才思敏捷,为人正直,朕要留在吏部重用!”顾浅语气威严,不容拒绝。
最后议来议去,竟选了曹定远和祈珏两人。
他二人早知女帝心中所想,也没有推辞。
两代帝师,那是何等荣耀?
只是朝中还有许多官员不理解:顾伯礼只不过是一个世子,居然劳动曹太傅和祈太师,会不会有点太过隆重……
顾浅懒得搭理他们。
她反而担心两个老头年纪太大,与顾伯礼没有共同语言。
顾伯礼本来就性子沉闷,住进宫中好不容易养活泼些,别到时候又被老头子们教得满身酸腐气。
她打算再找几个年轻的师傅一并教习。
腊月初,礼部拟了《大凤义学政书》呈上,详细规范了义学如何筹措经费、如何择址建学、如何分配教育资源、官府如何参与管理等等,顾浅又命他们添上各年级所学内容主题,逐一讨论了报名、录取、开学及放假等流程细则,才让三省盖章,交由礼部誊抄,发往各地。
议完事,出了宣政殿,时辰接近正午。
外头积雪未化,又下起了鹅毛大雪。
天地一片素白,廊下滴水成冰。
顾浅里三层外三层包成个毛球,艰难地搓搓手,哈着热气钻入马车。
据说,今年京畿道乡试规模极大,好些个家族的子侄后辈都来参考。
那些中举的才子们相约在风雅轩摆大宴,算是庆贺中举,也是宣告入仕的雄心壮志。
顾浅打算去凑一凑热闹,兴许里头就有合适的人可以做顾伯礼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