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她既这般爱钱财,为何不像她那两个姐姐一样跟了那些将领。听说她那俩个姐姐都跟了将军,其中一个还封了侯爵呢!给侯爷当妾,岂不比在这当浣衣奴强?”

    “那谁知道呢,她看起来奇奇怪怪的……”

    宫女们嘀嘀咕咕的话,宋清盈这些日子没少听过。

    好几次宝兰都气不过,想替她打抱不平,都被她拉了回来。

    “咱们人单力薄,真打起来,一准儿吃亏,撸掉几根头发不说,或许还要扣月银。扣钱再其次,就按我们现在的身份,闹了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是口角摩擦,往大了去,没准就给我们扣上一个怀恨报复,反抗新朝的罪名,到时候保不齐要掉脑袋咯。”

    宋清盈苦口婆心的教导着,见宝兰情绪平复,却还是有些闷闷不乐的,便伸手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脸蛋,哄道,“我教你个法子。”

    宝兰好奇,“什么法子?”

    宋清盈狡黠眨了眨眼,“下次再听到那些鬼话,你就在心里默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宝兰先是一愣,随后噗嗤笑出声来。

    宋清盈见她笑了,也弯起眸,“笑了就成,为那些人生闷气可不值当,多伤肝。”

    “奴婢知道了!”宝兰点头,又恢复寻常的好心情。

    掖庭宫人的作息很是规律,每日破晓起床,辰正用完朝食,便去各个部门当差,午间有半个时辰休息,大多宫人在酉正便下了值,可以回房休息。

    宋清盈所在的浣衣司便是如此,每人每日分配到一定量的衣裳,只要能保证在傍晚下值时清洗完这些衣裳,就算完成一日工作。

    对她来说,掖庭的日子不算特别难熬,单把这事当成一份工作来看还是不错的——包吃包住,还包生活用品和四季衣裳鞋袜,每月有两日歇息,节假日还有糕点赏银等福利。

    就是这差事比较伤手。

    看着原本宛若青葱的白嫩手指,变得红肿粗糙,宋清盈自我安慰,“当社畜的,谁还没点职业病呢?”

    往好处想,起码她不用加班。

    像她计算机系的室友,去互联网公司实习了三个月,就英年早秃,生姜洗发水都用了两瓶。

    不知不觉中,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宋清盈很好的适应了掖庭的生活,每天老老实实打工,快快乐乐干饭,心态稳如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