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双儿突然被方悠然点到名,就像惊弓的鸟儿一样,眼神转了几圈才小声回答:“青君陪我在包间一起看了。”

    “感觉如何?”

    “这……”孟双儿的眼神飘向坐在一旁,浑身穿着辉煌的顾宝玥,继续小声回答,“角抵热闹非凡,感觉好得很。”

    “哪里好,双儿姑娘可否细说说?”顾宝玥突然询问,高亢的声音和孟双儿对比尤其突出,显得孟双儿更像是被弓箭对准的幼鸟,可怜得紧。

    “这,这……”孟双儿求助的眼光投向了李青君。

    李青君给了孟双儿一个安心的眼神,笑说:“长公主,要说这场角抵最好的,当属女子又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自先帝与明妃娘娘离世,女子的地位越来越低,事事依附于男子,许多人把这奉为天理,殊不知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夫妻一体互为依附是常态,可要是一味地单向依附失去独立,必会如无根浮萍,枯黄残败。”

    “女子或许普遍的天生在气力上比男子羸弱些,可人比牲畜强的一点就是牲畜不会动脑子,而人的脑子可以想出千万种方法帮自己实现想要实现之事,明知自己羸弱还舍弃了头脑,这样的女子与牲畜有何区别?”

    李青君说着,双手摊开叹气:“要我说,这样的女子与牲畜还是有区别的,牲畜可以用来种地人舍弃了会心疼,可在臭水沟里,土瓦墙下,野草堆旁舍弃一个女子却是没人会心疼的。”

    “如今,长公主的一场角抵,让世人见识到,暴露肉体并非十恶不赦,女子气力也可与男子抗衡。”李青君眼神冒光地看着顾宝玥,就差紧握着顾宝玥的手欢呼,“长公主,这场角抵看得青君热血沸腾,都想拿起锄头上北疆的土地上威风一番了。”

    “哈哈哈——”顾宝玥被李青君逗笑,“你个丫头还是别去北疆了,北疆的地薄,可经不起你的大锄头挖呀挖。”

    众人逗乐一番,方悠然这才知晓,为何李青君会得顾宝玥的青眼了。

    反观孟双儿……

    方悠然略皱了皱眉。

    李青君激动地描述着角抵的情形,渴了喝几杯茶,突然拍手说:“坏喽,我刚种的玉蜀黍(一般指玉米,李时珍《本草纲目》曾记:“玉蜀黍释名:玉高粱”)今儿没浇水呢。”

    “什么?”

    李青君顾不上回答,只拉着孟双儿就要离开:“是我新种的农物,等种出来了再送去长公主府,长公主就知道了,对了,到时候再给世子夫人送些,让世子夫人尝尝没吃过的东西。”

    李青君笑得灿烂,跑得又急,出门绊了一跤,差点儿摔倒,惊得方悠然开口:“慢些,我让下属把你的马车牵来再走也不迟。”

    “不了不了,多谢世子夫人。”李青君摆摆手,说着话就没了影子,拉着孟双儿活像两只翻飞的蝴蝶。

    方悠然正想着这人怎么这样跳脱,转头就见顾宝玥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