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相安只顾往酒店走,童拾夕隔了两步远,紧紧跟着他。

    “这两天金氏大乱,金觅山杀金盛斌的证据被人送到报社,报社的人报了警,曲兴警方明天就会下达通缉令。”

    缪相安状似自言自语,其实是在和她说明此行的来意。

    童拾夕抬眼看他,两人不知不觉中走到一块,“你来酒店找他?”

    “看来你也知道,金觅山正巧来宁垣了。”他讥讽,“如果不是因为他在宁垣,今晚他就进局子了。”

    童拾夕:“早晚的事,你去见他最后一面?”

    她在曲兴呆过两年,也听说了金家的这件事,躺了十多年的金盛斌有苏醒的迹象,可在情况愈发好转的时候,又因为医疗事故,呼吸器故障,金盛斌多器官衰竭,失去生命特征,真真正正地死去。

    呼吸器故障得蹊跷,金盛斌若是醒来,只能对当时执掌金氏多年得金觅山威胁极大,于是乎,他杀了他,这是最大的可能。

    所以缪相安跟她说这件事,她毫不意外。

    酒店大堂,小王在豪华的休息厅等她们,缪相安指着他的方向,“你要是不想见金觅山,就去小王身边等我。”

    她的确不想见金觅山,可她也不想让缪相安一个人上去。

    “我想跟你去。”

    缪相安出示证件,前台小姐毕恭毕敬地递给他房卡。

    童拾夕跟着他上电梯的时候,有些别扭地问:“我们只是来找人,为什么要开房间?”

    缪相安笑意扎眼,“专程为见他,会被警察找上门。”

    “哦,”童拾夕立马懂了,“你带着我来酒店开房,就说我们一块来的,合情合理,我明白了。”

    他嗤笑,不言语。

    在天台见到金觅山的前一刻,他让她站到他的身后去。

    亿亨的天台一眼望去都是绿茸茸的人造草皮,这里是露天的高尔夫球场,没有其他人,只有一把躺椅上躺着人。

    金觅山戴着墨镜,头上一夜半百的发,看出他内心的煎熬,听见脚步声,他睁眼,见到是缪相安,也不管他身后跟的是哪个信任的谁,他只觉得自己等来了救星。